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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猝不及防咳起来，苏木死死捂住嘴巴，强行压下那股想要咳嗽的欲望，他不能有太大动作，尤其是咳嗽，每咳一声就多牵扯到一分皮肉，以他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撑了多久。

房门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打开，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爬进房间里，它们拼命占据吞噬着黑暗，最终停在苏木的脚边。

“哒哒哒”

皮鞋在光滑地板上踩踏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木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没抬头，也不说话，他在等着走进来的那个男人开口。

那个男人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来，他能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炙热灼人，像一把又薄又小的刀片，一寸寸割开他的皮肤，然后再残忍地撒上一把盐。

男人最先打破沉默，声线沙哑低沉，他质问道：“为什么是霍家？”

苏木嘴唇轻微蠕动，半晌，霍北凌才听到他说话，“这不需要我解释吧，你心里清楚，我本意并不是杀害人类，这都是躲在暗处的那些人设下的圈套。”

可明知是圈套，他们也还是全部都跳了进来。

一环又一环，被人推着往前进。

苏家和霍家首当其冲要遭殃，今天这个罪名，不管是苏木来承担还是苏厉来承担，苏、霍两家都没办法善终。

果然——

听到苏木这样说，霍北凌怒火更甚，他忽然弯腰提起苏木的衣领，“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摆脱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的事实吗！”

苏木回答道：“不能。”

“我已经家破人亡了，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说完，被盛怒冲昏头脑的霍北凌将苏木甩飞了出去，此时的苏木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任人宰割，毫无威胁力。被甩飞出去的他后腰正好撞在桌角上，面容扭曲了一瞬，吐出一口鲜血。

外界施加的伤害正在不断夺取着他的生命。

苏木扶着桌沿站起来，他双腿几乎站不稳，指骨泛白，血色尽失，他对上霍北凌的视线，轻声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得到些许安慰？”

霍北凌握紧拳头，他别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伤痕累累的苏木，“别开玩笑了，你一条命能抵我霍家十几条人命？”

“也是……”苏木自嘲一笑，“对不起。”

霍北凌冷哼，转身往外走。

“霍北凌。”苏木叫住他，“不杀了我吗？”

霍北凌暴躁道：“我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就死了多没意思！”

苏木微怔，然后故意对霍北凌说：“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杀我吧？”

“你别做梦了，自你杀死霍家那么多人的那刻起，我们就没有任何除了仇人以外的关系了。”

苏木扯了下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弧度，他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记得她还有呼吸。”

那名幸存的少女霍北凌的表妹，目前还在昏迷当中，霍北凌冷冷道：“她怎么样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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