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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好了,她觉得她越来越能接受生活赋予她的一切,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于是某一天表姐柴筱朵说:“你回来吧,我好想你。而且现在国内人傻钱多啊,小妹你要速来啊!”
于是苏微微就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郑佳辰,会再次将从前她因为匆匆离开而没有来得及面对和感知的一切,再一一感受。
相对于离开,至少郑佳辰还有可以恨的人。可苏微微连恨的人都没有,因为那天苏爸爸和苏妈妈并不是去找郑佳辰。
苏微微也是在后来才明白了爸爸妈妈出事的地点为什么在去往她的大学的相反方向,答案很简单,爸爸妈妈要去的是他们教书的高中。那一通电话不过是这场命运大戏的开场白。
所以说到底,她连一个可以恨的借口都没有。相反,在时间的长河里,在她渐渐地习惯了失去双亲的生活之后,她发现自己没
有对不起谁,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郑佳辰。
从小镇回北京的路上,苏微微的眼前浮现的都是郑妈妈的面容。她不知道那充满歉意的眼神是对多年前那个电话的歉意,还是那时对他们的不祝福的歉意。苏微微想,除了她和去世的爸爸妈妈,估计再也没有人知道那通电话了吧?
她曾经日日夜夜地想要把一切都归咎于那通电话,可到最后总有一个声音提醒她:这就是命吧。恨得再多,又有何用?如果一定要恨,那也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于世界亿万人中制造了那么多的巧合,最终断送了一切。
回程的飞机上,空姐过来询问需要什么饮料,苏微微愣愣地看着那个大美女,却说不出话来。空姐觉得奇怪,又询问了一遍。还是郑佳辰替她解围,帮她要了一杯水。
郑佳辰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这些年妈妈一直深陷于悔恨里,从来不肯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
苏微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他也知道悲惨事件里的这些点点滴滴。
苏微微只是低着头喝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见他叹了口气,她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一起。他很快躲开了,似乎有些愧疚,沉默半晌才开口说:“医生说她撑不过年底了。”
苏微微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引爆了一颗核弹,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可以再跟阿姨好好说说,让
她来北京治疗吧。”苏微微小声说。
“没用的。”郑佳辰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放松身体,背靠在座椅上。苏微微回头看见他英挺的鼻子在窗口的云海中留下一道浅浅的轮廓,清澈的眸子像是嵌在云层中的两颗剔透的雨滴。
过了许久,苏微微杯子里的水也喝完了,她显得更加不知所措,于是撇撇嘴,嗫嚅道:“其实我没有怪过阿姨。如果那天没有那一通电话,爸爸妈妈还是要去学校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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