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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但秦云开不以为忤，他的脸在灯火中显出温柔的神色，那是似曾相识的宠溺。

车子缓缓开动，那幅画面在我面前滑过去，很快便消失不见。而我久久地盯着窗外，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从见到秦云开的那一刻，我便在想，倘若依旧是少年时

的秦云开，大约早已对陈木挥拳相向，质问我为什么。我一直惶惑他如今的隐忍，但我忽然领悟了，这一切，恐怕是为了站在他身边那个春光般绚烂的女孩子。

在外流浪的那些年，每一个深夜，我总是忍不住想，我回来时，秦云开会不会已经结婚生子，妻儿环绕身旁，再也不记得当年的风花雪月。

即便再见面，他亲口说他忘不了我，但这些年过去，他身旁终究有他人出现。

我靠在座位上，看着万家灯火从眼前经过，觉得自己的悲伤有些可笑。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轻轻地告诉自己：“岳茗，你曾深爱过的男孩子，终究会爱上别人，放手吧。”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时间尚早，我在凌乱的客厅里转了一圈，翻出一瓶红酒。酒精有时候是麻醉灵魂的利器，在迷迷糊糊中看世界，痛楚都跟着减半。

我刚倒出一杯酒，门铃便响了。

“是我，开门。”

陈木站在客厅里的时候，我连掩饰自己凌乱的心情都没有，将杂物丢到地上，腾出沙发的一角，指了指：“我没来得及收拾，坐吧。”

我去过陈木家中，他是极简主义者，又有强迫症，我猜想这一片狼藉一定让他很不舒服，他不会久待的。

陈木却毫不介意地在那沙发的一角坐下，扫过桌上的红酒：“又想喝酒了？”

我不想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你不陪着陈媛，来这里做什么？”

陈木微微抿

了抿嘴：“女大不中留，她有喜欢的人陪，巴不得我早点走。”

我的指尖落在杯沿，指甲磕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音，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木没有阻止我，反倒拿起酒瓶，主动给我倒了半杯酒：“你走之后，陈媛又缠着问我们恋爱的经过，她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到你喜欢的、你的恋爱史、你的家世背景，我都说不知道。”

陈木抬起眼睛，和我对视：“那位秦云开秦先生难得开口，说我身为男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手一抖，红酒洒了满身，我不知道秦云开是否从中看出了破绽，他太精明，而我和陈木本没有感情，太容易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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