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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纸婚书
——我说爱你是真的,想娶你和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
童画往床里头缩了缩,警惕又防备的看着他,听到他的话愣了下,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没有。”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
莫白岂会这么轻易信她,他笑了笑,神色隐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只觉得他的声音出奇的阴郁,“如果没有这个念头,又何必套卡西的话,嗯?”
莫白的手指碰到她的脸颊,凉凉的,童画又往里缩了点,避了开,“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话,我又不是囚犯,你整天关着我,我哪里去不了。再说,就算是囚犯那也有放风的权利。”
她的语气是抱怨的,却不尖锐,有点孩子气,莫白心里的那几分怒意就这么消散了。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在一个岛上,整个岛不超过十个人,你就不要再费心想着逃跑了。”莫白撩开她的额发,语气平和,“相信我,你找不到船只出岛的,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不好吗?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想着逃跑?”
童画垂下眼睫,抿着唇不说话。
这晚无风无月亦无星辰,房内没有开灯,童画裹在柔软的锦被中看起来格外的纤弱,他恍惚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娃娃。那么矜贵,那么小,好像只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上,轻轻一摔就坏了。他曾经对家里爱惜娃娃的姐妹嗤之以鼻,但现在却忽然明白了她们的心情。
莫白神色晦暗不清,他轻轻握住了童画的手,“你乖一点,不要老想着逃跑,我这么喜欢你,不会害你的。景词他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你。”
童画掀了掀眼皮,冷冷地瞅一眼,忽地,笑了起来,“好,我不跑。”
莫白俯身亲吻下去,辗转着慢慢的亲吻着她的唇,强迫她打开牙关,舌趁机就钻了进去,肆意到侵略索取。童画瞪大眼睛,反射性的想推开莫白,但她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双手又被握住,根本挣扎不开。
充满侵略性的吻让童画有些害怕,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用牙齿一点点厮咬开了她的睡衣,从她的额头一路亲吻下来,在锁骨附近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吻痕,“你别怕我,我这么喜欢你……”他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童画全身颤抖得厉害,连拒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眼神惊恐得就仿佛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连挣扎和呼唤都做不到。
她恍惚想起了那个混乱的夜晚,想起那个眼睛像蛇一样的男人,还有阿越凶狠的眼神和渐渐弥漫开的鲜血。
阿越……阿越……
童画的喉咙发出细微的哽咽,怎么也躲不开莫白霸道的撕吻。莫白盯着她的眼睛,良久,亲上她的眼睛。他想,多像是充满了惊恐和害怕的幼猫啊,让人想要狠狠的揉在怀里恣意蹂躏,让她完全归属自己。
“我爱你,是真的。”他说。
*** ***
那晚过后,莫白经常外出,并不像之前那样一整天都守在童画的身边。确认了童画无法逃跑之后,他就不再对她用药,她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也广了一些。这天吃过午饭,童画在卡西的陪同下到院子散步,在院子里绕了半个小时,又觉得没有意思,垂着脑袋不高兴的回房间。
还是看电视吧。
莫白良心发现后,终于把电视的遥控器交给童画。
转了几个台,全是听不懂的德语,童画越发烦躁,这样没有自由的生活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为什么我要忍受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我招惹他的。莫白,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苦楚还给你!
童画向来睚眦必报,一点的仇恨都足以让她铭记上许久年,何况是胁迫她的莫白。她一直记着那晚的每一个细节,那份屈辱的感觉分外的强烈,几乎是刻到了她的骨子里。这个下午,童画就咬着手指,在脑海中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份屈辱还给莫白。
一直到吃晚餐的时候,莫白才出现,一身风尘,清俊的眉目带着浓浓的倦色,一进门就抱住童画,几不可闻的呢喃,“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童画耳尖,听到他的话马上反应回来,“谁在找我?”
莫白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她吃痛的捂住耳朵,怒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不知道有没有被咬出血,疯子!
莫白低下头,还能看见她脖颈附近的吻痕,她的皮肤敏感,这么多天了,痕迹还没有完全淡去。他看得上火,抓着她的下巴亲了下去,舌头长驱直入,狎昵的撕咬吮吸。莫白开始有些后悔,那天晚上怎么就心软没做下去?
童画毫不客气的甩了他一巴掌,又重重的踩了一脚,然后跳得远远的,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言而无信的变态!”她愤愤擦着嘴唇。
莫白危险的眯起眼睛,“再说一遍。”
童画不屑的切了一声,“言而无信的变态,你和白朗昆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莫白目光阴郁,冷冷盯着她片刻,压下火气,“不要拿我与他做比较。”
童画走去餐厅吃饭,不理他。
莫白也跟着走进去,卡西朝他问好,将饭菜端上桌后就躲回自己房间。顾主很奇怪,那个漂亮的夫人也很奇怪,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奇怪,看起来一点也不和谐,好像总是在吵架。卡西太善良了,她不想怀疑顾主其实是监禁了夫人,虽然情况看起来是这样。
英俊和顾主和漂亮的夫人很般配啊。卡西经常这样想着。
“喂……”童画慢吞吞的咽下口里的米饭,忽然问,“景天集团怎么样?倒闭了没有?”犹豫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问了。
莫白冷冷盯着她,“你还关心他?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你眼神有问题。”
“那你问他的事情做什么?景天和星成不是闹翻了吗?”
童画的睫毛掀了掀,就像小扇子似的,眼珠子冷冷淡淡的,“如果你恨过人,那么在他落魄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想去确定些什么吗?”
莫白勾唇笑了起来,这么一笑,清俊的面容多了几分邪气,“小童,你和景词真的分手了吗?为了你,他和颜家闹翻,拒绝颜染白,为什么你这么恨他?业内谣传他抛弃了你,才导致星成证券不惜血本和景天对抗上。”
“不说就算了。”童画垂下眼慢慢吃饭,秀丽的脸容出奇的冷淡,拒绝回答莫白的问题。
莫白靠着椅子,笑了笑,道,“景天集团托盘惨败,总裁被董事会赶下台,而新上任的总裁根本就是董事会的傀儡,没有魄力没有威信,不过手脚倒是快,一上台就裁掉景词的几个心腹。至于景天的财务危机,如你所愿,还没有解决,客户流失量高达60%,据说公司乱成一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细细的打量着童画的神情,还是冷冷淡淡的,硬说有什么表情的话,大概类似迷惘吧。
“景天集团大概支撑不下去了,已经传出被收购的消息。”他放下筷子,忽然没了吃饭的心情。
“是颜家要收购?”
“不是。”
童画蹙眉,困惑地看他,“除了颜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吞下景天。”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几斤几量重别想压秤砣。
莫白却没回答,用丝帕擦擦嘴角,然后站起身径自走出餐厅。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但童画的心里就仿佛装了一只小猫,时而不时的被猫爪子饶一下,难受得要命。晚上躺在床上,童画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莫白说的那几句话,比起收购景天集团的人,她更想知道景词的现况。
景词被董事会赶下台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屈服了?她的记忆出错了,还是计划太顺利了?一直给她笼罩着阴影的男人……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被打败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有点奇怪啊……童画分辨不清是自己的心情奇怪,还是事情本身奇怪,或者两者都有,总之心里就是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甚至说不出那股感觉是什么,难受还是失落,还是迷惘。
猫爪子还在心里饶着,她久久无法睡去。
整整五年,她一直记着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情形,她几乎是抛弃了全部的自尊求他,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如果他肯伸出援手,所有的事情就不一样,她不会这么痛苦,阿越也不会死……她甚至记得他们将她拉开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充满鄙视和嘲笑,他们在说“这个人蠢死了”、“不过是个酒吧小姐,装什么清高”,她茫然无措,眼泪怔怔的流下来,店长怕受她连累,派人将她赶出酒吧。她跑到公司的门口等他,他又让保安驱赶她……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仇终于报了。童画忽地笑了。
不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个男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倒下?
童画睡不着,披件外套走到莫白的房门前,他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童画敲了几声,莫白还没睡着,以为她是卡西,用德国说了句话。她听不懂,不过他的语气里夹带着几分怒意,仿佛是不悦被打扰到。
童画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去,莫白正对着电脑和什么人交流,沉着脸抬起头,看到来人是童画,神色才缓和下来,并伸手关了电脑。
“找我有事?”他笑着问。
童画走进来,直接问道,“收购景天的是哪家公司?”
莫白笑容一凝,复又轻佻笑言,“原来是为了这事啊,我还当你想投怀送抱,继续我们那晚没做完的事情。”
童画冷冷地看他。
这样的僵持,莫白先妥协了,他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又和童画闹得不开心,反正她与景词是仇人,这些事情她早晚也会知道。
“是融景投资公司,很巧这家公司的总裁就是景词。”
童画的眼睛瞪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莫白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手掌可以感觉到轻微的无声的颤抖,再看她的神色,那种怨恨几乎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
“我不想说,是因为不想你不开心。你瞧,现在心里难受了吧。”莫白笑笑,“小童,我可以帮你仇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
童画挥开他的手,“告诉我实情,我想知道。”
莫白耸肩,走回书桌后面,“我知道的不多,景天集团是景词父亲创立的,董事会比较复杂,景词大概早有架空公司,重整公司的意图。呐,这次星成证券和景天争斗,中间应该有什么契机让他顺利的完成整个计划。”
莫白将一本财经递给童画,封面就是景词那张俊美的面容。翻开内页,有整整两版是介绍他和融景投资公司,以及收购计划。文章措辞动听,将一切的阴谋算计用商业英才带过,就连之前操纵股价事件也避而不谈。
童画握了握拳,强烈的怨意排山倒海的涌到胸口,那怨恨是在瞬间迸出的。居然,居然利用她,果然什么喜欢啊,爱啊,全是虚假的,大概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从将她当成借口向颜家发难,是从这个时候就开始计划的吧。多好的一招金蝉脱壳啊,颜家的攻击,托盘的计划,是不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骗子,骗子!”童画将杂志甩出去,杂志落到地面之前砸到书桌边的水杯,啪的一声杯子也摔碎了,水溅了一地,“说什么爱我,果然都是假的!”
莫白走出来,声音带着些微蛊惑,“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报仇。”
童画抿着嘴唇,脸色铁青,眼底满是冰冷的怨恨。
“小童,嫁给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一定帮你做到。”莫白的手里多了一枚钻戒,他握着她的手,神色带点小心翼翼的将钻戒套到她的手指上。
童画的脑海中回响起另一个声音:童童,嫁给我。
……童童,嫁给我。
骗子,全是骗子!童画猛地摘下钻戒,扔到莫白的身上,“你说你爱我,你到底爱我什么?白朗昆因我而死,你就不介意吗?你的家人不介意吗?他也说爱我,转身却将我当成向颜家发难的借口,将我看成傻瓜一样玩弄,看我沾沾自喜的以为成功的报了仇,在我背后笑话我……我再也不信了,全是骗子!”
莫白沉默了片刻,“白朗昆自小就过继给了我舅舅,我和他的感情不深,再说当年的事情是他有错在先,就算我父母知道也不会怪罪于你。”他认真地看他,“我说爱你是真的,想娶你和你过一辈子也是真的。我莫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倾尽所有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
“你问我为什么爱你,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在寿宴中一见到你就特别的喜欢,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做过很多糊涂的事情,但从没有一刻像这么清醒过,我想和你共度一生。”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深情脉脉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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