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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为什么偏偏是你
历时158天,市人民法院对振恒建设一案作出一审判决。
张竣被指控5项罪名,包括行贿、偷税、向海外非法转移资产、隐瞒犯罪所得以及作伪证。行贿是这5项罪名的核心,据市检方指控,张竣涉嫌向多名国家公务人员行贿,亿元人民币。
最终,法院对张竣判处了二十年监禁。
我时常安慰自己,二十年很快过去的,张竣一定可以熬过来的。我不是还可以过去探望他、和他聊天吗?却不曾想到上天对张竣如此刻薄,连二十天都不肯给他了!
判决结果出来的第十八天,突然传来张竣逃狱的消息。
我料想这事十有八九和姑父有关,正想打电话联系张博,却得到了张竣逃跑时出了车祸,当场离世的噩耗。
我盯着网页上的新闻,心头一阵蚀骨的疼痛,我竟是连探望他、和他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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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我从噩梦中惊醒,以轩还在熟睡之中。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拿开,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来到阳台上吹吹风。
我展开手上的水彩画,那画纸张微微泛黄,是一朵不知名花。
看着看着,往事的记忆悄然展开来——
那年我十三岁,正是古人称为“豆蔻年华”的时候,然而我长得并没有豆蔻一半漂亮。
乔姑姑帮张竣报了个书画兴趣班,美其名曰为了提升张竣的文化气质,实际上是为了不让张竣四处捣蛋惹祸。奶星团队穆穆整理
某天,张竣神秘兮兮地送了我这幅画、这幅奇怪的画。
“你送我这画干什么?”我端详着手上的画,是一朵我叫不上名字的花,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舒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花?水仙?”
张竣极其鄙视地看着我,很嫌弃地说,“孤陋寡闻!”
面对敌人赤果果的鄙视,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场面撑住。
于是,我故作老成地点评,“虽然画得丑了一点点,但对于你们男生来说,能有这样的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喂,不会欣赏就不要侮辱我的水平。”张竣阴沉着脸,伸手过来抢画,“还给我!”
我赶紧把画护在怀里,装模作样地说:“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它。”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不过这幅画倒是被我保存至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张竣送给我的唯一礼物。
忽地卷起一阵寒风,我一不留神,风把我手上轻捏着的画卷走了,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就直直地往下坠。
我心急地扑到栏杆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缓缓降落,在车来人往中没了踪影。
我心口酸痛,呆呆地盯着那抹渐渐缩小的影子,只觉得万念俱灰,泪水无声地落下来。
忽然一股蛮力将我拉进温暖而熟悉的怀里,只见以轩从背后环抱住我,他的下巴垫在我肩膀上,嗓音有些不悦地说,“站在这里吹寒风,不冷吗?”
我摇摇头,哽咽着说,“记得小时候,我不知怎的得罪了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她处处针对我,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还挑唆别的同学不跟我玩。有次她还偷偷地把粉笔灰倒进我水杯里。我当时很生气,就跟她打了起来,可惜最后打不过她。过了几日,我也就忘了这事。张竣倒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偷偷地找了几个人把她打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她被打得脸像个猪头似的,好几个星期都不敢来上课呢!”
“我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梦,那不是真的。只要我醒过来,就会看到张竣没事了。可是我拼命挣扎,怎么也醒不过来,最后只能亲眼看着他的血流尽,在我面前断了气息。以轩,那种绝望,那种无能为力,很真实,我好害怕!”
“曼殊,别怕。我在这儿,我在你身边。”以轩默默地抱紧了我几分,我只觉得有了依靠,转过身来偎入他怀里,越发哭得厉害了。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呜咽声,后来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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