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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遇人不淑
他望向对面戴着眼镜的男人：“成哥，这个，一下签五年是不是太多了？”
叫成哥的男人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笑得如同狐狸一般：“哪里多了，小妍这是看你做得好，才想签正式合同的，以前的那几个，通通都是一个月左右就炒鱿鱼了，她对你，还真是挺满意，所以也懒得换。”
小妍是女星的名字，牛杜答应总监过来做事，其实也只是想找个工作过渡一下，这行水太深，他没准备待太久。
“谢谢你们的信任，可是，五年时间真的挺长的，两年，两年行不行？”
成哥推了推镜片，眼里的寒意一点点加深：“牛杜，你这是小看小妍了吧，未来她的前途不可限量，五年而已，很快就过去的，我听说，你想买房是吧，年轻人嘛，不趁着现在多捞一点，等以后，想干都干不动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牛杜要是再不应允，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好吧，那谢谢成哥。”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双有力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时间就是今天重复明天，明天重复后天，五一那天，全国放假，小妍跟公司协商许久，终于得到五天假期，牛杜也为此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睡了整整一天。
肚子饿得昏昏沉沉，正要爬起来随便找点东西充饥时，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牛杜接过来一看，是夏橘。
最近这段时间，她有事没事经常联系他，也没说什么，问问近况，聊聊天气，最近的新闻，或者哪里又开了家好吃的餐厅，邀牛杜一起前去品尝一类的。
像普通朋友一般的语气，却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因为对方没有再涉及感情，牛杜也不好直言相拒，大多时候都找个理由打发了，偶尔赴一两次约，也是匆匆见个面就走。
“喂，哪位？”他明知故问。
“牛杜，呜呜呜，”那头很吵，不知道夏橘在什么地方，哭哭啼啼的，“我不开心，出来陪我玩。”
牛杜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怎么了？”
“祁，祁风，他要跟我分手！”夏橘哭得很伤心，“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牛杜，你告诉我，男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牛杜不知道，至少他自己不是。
“你在哪里，喝了多少？”
“呵呵，”夏橘似乎有些醉了，“你终于肯关心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牛杜想了想，便道：“小橘，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才不要，他讨厌死了，我再也不想理他，喂，你是谁，干嘛坐我这边，我不认识你。”
“喂……”
牛杜喊了几声，那边无人回应，只听到有男男女女的声音，貌似在争吵。
牛杜穿好衣服，迅速出门。
手机没有挂断，被一个人捡了起来：“喂，哪位？”
牛杜疑惑：“请问我朋友呢？”
“哦，你说刚刚那个女孩呀，被两个男人带走了。”
牛杜着急道：“带走了，带去哪了，你怎么不拦着？”
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哥，我只是个酒保，这里的客人不能得罪的。”
“好，行，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那人报了酒吧位置，牛杜又问了夏橘被带走的方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天才刚刚黑下来，酒吧高峰期还没到，夏橘的包被扔在座位上，也没人管，牛杜拿了手机，直接报警，然后一个人顺着夏橘被带走的方向找过去。
那是条酒吧后巷，垃圾横堆，除了眼神冷漠的流浪狗，鲜少有人经过。
四周静悄悄的，灯光很暗，牛杜咽了咽口水，就地拿了根棍子握在手里，一步一步，慢慢往巷子尽头走过去。
没有两个男人的身影，倒是越靠近那里，越听得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呜咽，像小猫一样在求助。
牛杜心下一跳，快步跑了过去，略一低头，便看到夏橘双手环胸，衣领破烂不堪，哭得不能自抑。
见到来人，她瞬间泪流满面：“牛杜，你总算来了，呜呜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牛杜脱下外套，披到女孩身上，“他们欺负你了吗？”
夏橘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别怕，我来了。”牛杜抱住她，心里愧疚得不行，“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行，”夏橘瞪大眼睛，“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的名声就完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名声，那两个王八蛋就这么让他们跑了？”牛杜气得不行。
夏橘抽抽噎噎地：“他们，没得逞……”
什么，牛杜用力摇晃女孩：“什么意思，他们没欺负你？”
“嗯，”夏橘吸吸鼻子，露出手臂上一条浅浅的血印，“我骗他们说，自己有艾滋病，被男朋友传染的，来酒吧就是想报复男人，要是不怕死的就尽管上！”
还好，还好，她总算还有点脑子，牛杜放下心来，又上下打量对方：“那他们就这么走了？”
“身上的现金被拿走了，其他的，还好。”
万幸万幸，人没事就好。
牛杜暗自庆幸，轻声道：“我已经报警了，你确定不想把那两个坏蛋找出来？”
夏橘坚定地摇摇头。
牛杜便拥着她站起来：“那好，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这个样子回去，她们肯定猜到些什么，我不要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丢死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乎漂亮不漂亮，牛杜真是猜不透女人的想法，然而到底认识一场，他做不出来把刚刚差点失身的女孩扔到马路上不管，想了想，便道：“或者我去给你重新买身衣服换上，给你单独开个房间可以吗？”
“不要不要，”夏橘泪眼朦胧，“我不要一个人待着，呜呜呜，我会害怕，牛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曾几何时，有个人也是跟他说过同样的话，牛杜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原状：“那到我那去？”
夏橘缩缩肩膀，似乎有些冷：“会不会不方便？”
牛杜宽慰一笑：“没事，那里就我一个人住着，没什么不方便的，你睡床，我随便凑合一夜就行。”
“谢谢你，牛杜。”夏橘颇为感动。
两人一路打车回了出租屋，夏橘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哭得妆花了，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牛杜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递给她：“这是路边摊买的，你要是嫌弃的话，我现在出去买。”
“不用不用，”夏橘接过，紧紧捂在胸前，“这个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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