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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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河灯许愿

独占了一整张床的苏梨袂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而可怜的左护法吹了一夜冷风,理所当然地得了风寒。

次日早上,睡得正好的苏梨袂精神饱满地走下楼,而跟在其后的苏风觉则是一脸郁卒。

一边惬意地伸着懒腰,一边琢磨着下一篇《江湖八卦》内容的苏梨袂眼睛不经意间往旁边瞟了瞟,苏风觉阴沉的神情和略有些怏的脸色便如此落入眼中。

想到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她摸了摸鼻子,略感心虚,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痛下决心,凑近苏风觉扯了扯他的衣袖,一本正经地打着商量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为表补偿,”她顿了顿,在苏风觉投来的期待眼神中,强忍住心痛,慷概地允诺道,“我让九九在下期江湖八卦中登上你和轩辕景的八卦,你看如何?”

不但没有收到她想象中理应得到的苏风觉感激涕零的目光,反而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苏梨袂愣了愣,随即不满地皱起眉:“怎么,你还嫌弃?我告诉你,根本没有人对你的八卦感兴趣。我可是牺牲了江湖八卦的销售量……”

原本脸色更沉的苏风觉忽然眯了眯眼,从这段刺耳的话中听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待到苏梨袂愤愤不平的数落终于告一段落,坐在桌边喝茶润喉时,他才恰似不经意地抬眸问道:“你不介意……轩辕景和别人传八卦?”

“介意,怎么不介意。”苏梨袂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未等苏风觉脸色变得难看,就心不在焉地嘀咕道,“八卦传少了,我怎么赚钱?”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她之所以对轩辕景这么关注都是为了赚钱?

听着她的“解释”,苏风觉虽觉半信半疑,然而唇角终是情不自禁地扬起些微的弧度。

待到苏小八和苏尔也坐到桌边时,二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忽然多了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后,一个“回味无穷”,一个面带笑意。

苏小八和苏尔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半晌,苏尔捋着胡子,一脸暧昧:“风觉,昨晚过得如何?”

提到昨晚二字,苏风觉的愉悦之情顿时一扫而空,想起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脸渐渐沉了下来,投向苏尔的目光也冰凉冰凉的。

原以为这打趣的话定会使得二人面红耳赤,顺理成章地可以调侃一番,却全然没想到是这样古怪的反应。

苏小八和苏尔那丝促狭和欣慰在看到苏风觉一副“不堪回首”的阴沉表情时尽数泄去,默然无语地对望一眼,用眼神交流: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难道是……果然是……

两人若有所思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定是教主太生猛了!

用过早饭,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开始赶路。

午时刚过,便到了下一个小镇。

他们这一行人运气不错,正巧碰上了这个小镇中最为热闹的一个节日,花灯节。

这个节日是青年男女们最爱的节日。

在这个节日里,青年男女们纷纷戴上面具,成双成对地到河边去放河灯,向河神提出美好的愿望。

原本苏梨袂对这种活动不怎么感兴趣,却耐不住苏尔和苏小八两人热情地买了一大堆制造河灯的材料丢在她的面前,声称是“花了很大一笔钱”买的。

得知不能退钱后,苏梨袂只好一边心痛地猜测那“一大笔钱”究竟有多少,一边笨手笨脚地折着花灯,很快,桌子上就堆满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残次品。

当服下药又小憩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好多了的苏风觉走进屋子,看到那堆造型各异的“河灯”时,不禁被深深地震惊了。

这些诡异的形状竟然是人类可以创造出来的吗?

手工太差也是一种本领。

他沉默地想。

或许是他目光中所透露出的鄙视太过明显,本就被那些讨厌的材料折磨得快要崩溃的苏梨袂在看到他后,更是觉得火冒三丈,气呼呼地一拍桌:“既然觉得我折得不好,苏风觉,这些就交给你了!”

苏风觉:“……”

报复成功的苏梨袂心情大好,托腮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等着苏风觉出丑。

然而待到苏风觉的第一个成品出来后,苏梨袂得意的笑僵了僵了。

第二个后,苏梨袂笑容凝固。

第三个,苏梨袂完全笑不出来了。

第四个,苏梨袂泪奔了。

总之,不论过程如何,待到夜幕初上时,苏梨袂还是闷闷不乐地抱着自己的残次品,一脸别扭地跟在苏风觉身后走到了大街上。

二人的面上都带着面具,苏梨袂是一个大大的铜板面具,苏风觉则是一张黑色的狰狞鬼脸。

由于犹在对苏风觉的手工羡慕嫉妒恨,小心眼的苏梨袂不想和他说话,只不吭声地走在他旁边。

苏风觉话本就不多,以为是她不愿意说话,便也没有主动开口。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气氛僵冷的二人显得格外不协调。

而戴着黑面具,穿着一身黑,与这欢乐的节日气氛完全违和的苏风觉更是吸引了许多或明或暗的目光。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他旁边那小姑娘,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啊,真是怪可怜的。”

诸如此类的对话源源不断地钻入耳中。

苏风觉:“……”

与苏风觉郁卒的心情完全不同,苏梨袂听得大感快意,只觉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笑得眉目飞扬,然而没等她幸灾乐祸多久,又一句饱含着浓浓同情之意的话传入耳中,令她笑容一僵。

“哎哟,那姑娘笑得那么难看,一定是在强颜欢笑呢。”

苏梨袂:“……”

在议论纷纷之中,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了河边,蹲□开始放河灯。

苏梨袂的愿望大都大同小异,均是诸如“江湖八卦大卖!”“教中金库爆满!”之类的。

看着自己的歪歪扭扭的河灯在水面上渐渐飘远那一刻,苏梨袂忽然生起了几分好奇心。

苏风觉会有什么愿望呢?

如果知道了他的愿望,是不是就能借由此把她的银子要回来呢?

这么想着,苏梨袂偷偷瞟了苏风觉的河灯一眼,隐约看到“轩辕景”二字,不由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大概是为了祈求河神,让他和轩辕景终成眷属吧。

啊……真是太深情了。

苏梨袂被深深地感动到了,对他产生一种类似肃然起敬感情的同时,又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人家的愿望都是精神层面上的,自己却是还停留在物质层面上,真是俗不可耐!

敏锐地察觉到一旁的苏梨袂欲言又止地瞟了他一眼又一眼,苏风觉的手不自然地僵了僵,下意识地遮住了上面的字。

难道……她看到自己写在纸上那些诅咒轩辕景的话了?

为什么她看自己的表情那么奇怪?

难道她看到自己写的那些话,觉得自己对轩辕景那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猜到自己对她……

刹那之间,数种猜测已在苏风觉的脑中打了个转。

于是,苏梨袂惊讶地看到,向来皮糙肉厚面不改色的左护法大人耳根忽然染上了些微红色。

难不成发烧了?

苏梨袂也没多想,上前便大大咧咧地伸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自言自语地喃喃:“好像没有发烧啊……”

苏梨袂的手落在苏风觉额上那一刻,他不由浑身僵硬,怔愣半晌才拍开苏梨袂的手,不自在地瞪了她一眼:“你……男女授受不亲,别随便动手动脚的。”

哟?苏梨袂乐了,脑海中忽然浮起不久前相似的一幕,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

苏梨袂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学着他那种欠扁的语气,压低了声音:“魔教之人向来随心所欲,何必在意那么多?再则护法大人半夜三更来找我‘秉烛夜谈’时,可没这种想法。”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漂亮的眸子在河灯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一样不停扇动,眉飞色舞,表情十分生动。

苏风觉看得怔然,只觉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未待他琢磨透彻却又转瞬即逝。

浑然不觉他的情绪波动,苏梨袂依然对自己“以其之矛攻其之盾”的行为沾沾自喜着,兀自说得兴致勃勃。

她的话苏风觉半句没有入耳,目光只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灿烂的笑颜上,眼眸微闪,呼吸若有若无地紊乱了一瞬,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几分。

待到苏梨袂的话忽然之间在耳边戛然而止,睁着一双亮晶晶的黑眸疑惑地对上他的视线时,苏风觉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古怪的举动,此时,他却惊觉二人之间距离似乎过于近了些。

近在咫尺,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双目相对之时,周围的一切声响似乎都化作了虚无,那些喧嚣离他们远去,来来往往的人也似乎被屏蔽于二人之外,二人之间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就是向来神经粗大的苏梨袂在这时候也觉一丝异样。

她目露迷茫,目光渐渐放空,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蓦地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一把推开苏风觉,如临大敌地看着一脸惊讶的苏风觉,义正言辞地说道:“苏风觉,别妄想离那么近就能把风寒……”说到这个词她顿了顿,觉得有些别扭,“传给我。”

吐出这句话的前一瞬间,她忽然对苏风觉的“阴谋”恍然大悟——

根据这个睚眦必报小人之前实实在在的种种劣迹,以及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恶劣举动,他这一古怪的举动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做出的,定然有其目的,比如他一定是想趁机把感冒传给她,以使她生病不能继续写轩辕景的八卦!

幸好她反应快!

想到一生病就不能写八卦,一不能写八卦就不能赚银子,她就顿时对苏风觉的险恶用心感到愤恨不已。

坑她银子,挡她财路者,罪无可恕!

在苏梨袂正义凛然的怒目而视之下,苏风觉先是怔愣片刻,待到反应过来后,脸一黑,气得转身就走。

果然是因为被揭穿了他的阴谋,所以才这般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吧?

苏梨袂笃定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我看透你了”的深沉目光望着他的背影,带着后怕,心有余悸地嘀咕道:“幸好我了解你!”

闹了这么一遭,放完河灯,直到两人回去后,苏风觉都没再搭理苏梨袂。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好几天。“苏风觉,今天我们去……”停下手中写八卦的笔,苏梨袂习惯性地抬头问道,目光触及到自顾自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的苏风觉,她才怏怏地把剩下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想起由于那日的不欢而散,苏风觉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她了,就连同在马车里也是各做各的事。

不就是被看破了心中所谋划,面子上下不去么,真是小心眼。

她这个被害者还没找他算账,这个凶手却是抢先做出了一副饱受欺压的样子。

苏梨袂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把心里那丝微妙的郁闷归为对苏风觉的不爽。

瞥了眼似乎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苏风觉,苏梨袂决定好心地不去提醒他“书拿反了”这个事实,闷闷不乐地继续开始写八卦。

几乎在苏梨袂收回视线,埋头开始继续奋笔疾书的同时,苏风觉就不动声色地抬眸瞟了她一眼。

她似乎对这几天的“冷战”无动于衷,他和不和她说话对她都没有丝毫影响。

一想到这一点,苏风觉就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之感,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到手中的书上,然而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不但书页久久没有翻动过,就连书拿反了他都没有留意到。

把最新的一则八卦写好,苏梨袂把它折好收入怀中,忽然觉得浓浓的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搁好身后的软垫,然后靠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尽管马车有些颠簸,但也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要不要主动去找她和好呢?

这样一直不说话感觉挺尴尬的……

再说教主和护法关系不好,也不利于魔教的发展。

这一刻,苏风觉全然忘记了自己和教主是如何的水火不相容,只坚定地觉得身为教中左护法,理所当然地应该保持和教主的友好交流,教主身为女子爱莫名其妙地生气,自己身为男子自然应该让着她一些。

于是在给自己找了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求和理由后,他满意地微微勾起唇,抬眸打算开口。

却发现……

苏梨袂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的苏梨袂看起来意外地很乖巧,不复醒时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小脸,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着,看起来很无害。

苏风觉望着她的睡颜,失神片刻,下意识地伸出手却是把她垂落到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捞起,待到感受到那肌肤光滑的触感之时,苏风觉才猛地回过神,触电一般缩回手,见鬼一般地盯着苏梨袂,不知自己近来怎么屡屡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这段地面并不平整,屡屡碰见坑坑洼洼,难免会有颠簸。

马车又一次颠簸时,苏梨袂的头重重地磕在车壁上,她依然没有醒,只是眉心因疼痛而下意识地蹙起。

纵然车内都铺了厚厚的软毛,坐起来较之平常的马车已是舒适很多,但并不会完全消除震感。

苏风觉盯着她蹙起的眉心,鬼使神差一般地放下手中的书坐到她身侧,犹豫了一瞬,还是依从自己的心意,伸出手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的发梢轻轻划过他的脖子,软软的,痒痒的,却意外让他觉得心里愉悦,唇角也若有若无地悄悄弯起。

苏梨袂做了一个美梦。

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小白花眼泪汪汪地哭着喊着要把骗去的银子还给她,殷九九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江湖八卦》又加印了,轩辕景和苏写眉被她打得抱头鼠窜,最后在她的威胁警告之下痛哭流涕地丢下自己金库的钥匙落荒而逃。

而和她最最磁场不和的苏风觉被不知哪里来的蛇群包围,吓得脸色苍白地向她求救,她得意洋洋地抱着小蛇,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在蛇群中苦苦挣扎,直到千发一钧之时,才落井下石一般地,笑得阴险地威胁他把教中金库的钥匙交出来……

多么令人感到扬眉吐气的梦!

即使是在梦中,苏梨袂也幸福地快飘起来了。

最美好的是,当她不小心触碰到其中某个人后,惊喜地发现那人竟然眨眼之间便变成了一棵高不见顶的摇钱树!

风一吹,那金灿灿的叶子就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时不时有漂亮的金叶子如飞舞的金色蝴蝶一般蹁跹飘落,那仿佛跃动的阳光一般颜色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而树上的果实通通都是金元宝,大概恰巧到了成熟之际,忽然之间便噼里啪啦地一个劲掉落。

纵然需要左闪右闪以防被砸到脑袋,但被金元宝雨包围的苏梨袂还是觉得心花怒放,当即兴奋不已地依次去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摇钱树,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躺在金叶子铺就的地毯上,一边听着金元宝砸在金叶子上的动听声音,一边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滚,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就近紧紧抱住一棵“摇钱树”,尽管感觉到“摇钱树”似乎在她抱住的那一瞬间忽然僵硬得有些古怪,甚至隐有挣扎逃脱之意,却依旧抱得死死的不放手。

腰间忽然之间传来的一阵紧紧的束缚感令苏风觉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当目光下垂触及腰间时,他不由惊愣——

只见原本安安静静睡着的苏梨袂不知何时已伸出了魔爪,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而那张小脸上更是挂着一个灿烂得近乎诡异,令人望之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

苏风觉僵了僵,伸手轻轻推了推苏梨袂的小臂,想让她放松些,不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反抗之意一般,苏梨袂不满地蹙了蹙眉,不耐烦地说道:“不许动!”

与此同时,手在他的腰间更收拢了些。

车外昏昏欲睡赶着车的苏小八在听到那句“不许动”之时,当即精神一振,双目灼灼,耳朵悄悄地竖了起来,静静地听着车中的动静,并且还“合理”地对车中情景进行脑补猜测:

强壮的教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地向柔弱的左护法扑去,左护法含着泪倔强地别开头,无助地挣扎着,犹如风中颤抖的小白花,而教主则大力地掰回他的脸,凶神恶煞地警告道——“不许动!”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的一幕幕让苏小八觉得热血沸腾,不禁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进马车内一探究竟。

而车中的苏风觉却垂着头,看着一脸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蹭啊蹭的苏梨袂,脸色变幻不定。

苏梨袂觉得很满足,经过她一番热情的拥抱之后,先前那棵不怎么老实,似乎打算随时跑路的“摇钱树”终于安静了下来,似乎被她收服,又似乎被她的锲而不舍所打动一般,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认命一般乖乖地任由她抱着。

她满足地蹭了蹭柔软的“摇钱树”,幸福地翘起了唇角。

原以为坐拥无数摇钱树,还能抱着摇钱树入梦已经是最最美好的事,没想到更让她惊喜的还在后面——

只见天空忽然落下万道霞光,霞光之中,一个白衣飘飘的仙人忽然之间出现在一片金光灿烂之中。

那仙人白发白胡,看起来有些眼熟,虽身形矮矮胖胖,却有一派仙风道骨之气,然而这一丝丝神仙之气却在开口之际破坏得一干二净,只见他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子,用飘渺的声音说道:“亲摇钱树一口,金元宝翻倍哦。”

金元宝……翻倍?

话音落下,那神出鬼没的胖神仙便消失了,而他的充满诱惑的话却依然停留在苏梨袂的脑海中,久久不去。

不过怔愣片刻,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身边的摇钱树,抬起头狠狠地亲了一口。

那异样温软的触感不过令苏梨袂恍惚了片刻,那一瞬的迟疑在看到天空中果然在突然之间下起了铺天盖地的金元宝雨时便消失殆尽,望着漫天金雨,她的心里顿时被满满的喜悦所充斥。

自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乖乖睡在他怀里的苏梨袂忽然又不安分地仰起头,重重地吻在他唇角那一刻,苏风觉就石化了。

先前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的急促心跳这一瞬又有了死灰复燃之势,甚至有着超过之前的趋势。

他怔然地垂下头,却见那个做出了惊人之举的小姑娘竟然在那令他方寸大乱的一吻之后依然若无其事地继续睡着,仿佛那举动对于她来说再平常不过,他嘴角抽搐的同时,心里却不由升起浓浓的怒意。

如果此时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难不成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比如轩辕景、右护法……难道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亲上去?

这么一想,他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趁着她睡得正香之时,伸手掐了掐她那张无辜的脸,看到上面淡淡的掐痕之际才觉心里的郁卒有些微的缓解。

正欲收回手的时候,指尖却无意间触到了她的唇瓣,那柔软的触感令他有些怔愣,望着那淡淡的粉唇,苏风觉有些恍惚,不由回忆起先前那一吻,呼吸有了一瞬的紊乱,忽然很想再次体会一下。

因长期练剑握笔而有着些许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他望着她颤动的睫毛,屏住呼吸,缓缓地贴近。

终于,双唇相触。

未待苏风觉来得及进行下一步时行动,苏梨袂的睫毛动了动,一直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

初醒的迷茫在意识到目前的状况之时忽然一扫而空,睁大的双眸之中只余了满满的震惊之色。

被她古怪的眼神看得颇有些不自在,苏风觉僵了僵,心下一横,伸手覆住了她的双眸,然后——

“教主,我们……啊!我什么也没看到!”兴冲冲掀开车帘打算说些什么的苏小八在看到眼前一幕之后,如被天雷劈中一般虎躯一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待到接触到苏风觉杀人一般的目光,他娇羞不已地捂住眼睛,一边从指缝间偷偷瞄着,一边赶紧澄清道。

苏风觉黑着脸冷冷地看着他在那装腔作势地鬼哭狼嚎,忽然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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