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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易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挑开火,在焦灰中扒拉了几下,竟扒出了一片暗金色的物什。
他也没有急着伸手,用树枝挑到面前,发现竟然是一卷如同绸缎般的“布卷”。
伸手试探了下,发现“布卷”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因为被火烧而炽热,反而入手冰凉。
洪易才拿到手里翻看。
这东西虽是绸缎,却是金铁质地。
卷成了手指大小的一卷,提起之后,却是好大一块。
上面密密麻麻满布着一个个如蝇蚊般的文字。
当中还刻着一尊大佛,端坐虚空,有日月星辰围绕。
“这是……”
“过去弥陀经!?”
洪易很快便看到了大佛旁写着的经文名字。
十年来,狐谷石洞中十数万册大禅寺藏书,他了过半。
早已经从中猜测到那些藏书十有八九都是出自覆灭的大禅寺。
这些经书中虽无记载武功道法,却记载了许多与之相关的事物。
也包括这么多大禅寺的记述。
其中便有大禅寺的三大镇寺秘典,过去、现在、未来三经。
这过去弥陀经,便是其中修炼神魂的无上宝术。
洪易敢肯定,若是这部宝经在他手中的消息泄漏出去,他立即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举世皆敌!
莫说一般人,便是当今陛下,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宝经。
洪易瞳孔微微一缩,转瞬便将心中震惊压下,镇静如常,不再多看经文一眼,便将之卷起,贴身藏好。
再看向两座坟,嘴中喃喃:“娘亲,大兄……”
今日被那丫鬟威逼,险些被她羞辱时,洪易就明白了。
他不能只是读书,他得练武,得修炼道术。
哪怕心中炽热,也没有再想着去看那经文一此。
这等宝经,必定要静心凝神,心怀至诚之意,才能观看。
洪易得了这等至宝,一时间也心神难定。
本想趁机在狐谷多待上三两日,祭拜过母兄后,再返回侯府。
现在却是没了心思去狐谷,在坟前祭拜一番,便趁着夜色,匆匆赶回。
也得益于大乾国力强盛,城中并不像前朝还有宵禁,即便是夜晚,也可以进出城门。
洪易没有发现,在他离开后,一阵和风吹过,坟前的已经熄灭的火堆又熊的一声燃起。
火中有一道焰光吞吐扭曲,升腾而起,竟然缓缓变化成了一个人形。
高冠博带,长须长袍,面容清癯。
正是洪辟的念头神明,魏玄成。
看着洪易远去的背影,手抚长须,过不一会儿,又化作无形无质,随其后而去。
洪易匆匆回到侯府小院中,便沐浴更衣,来到书案前。
本待写上几幅字,静下心来。
忽然见到书案上,摆着几样从未见过的物事。
“雪笺纸,白狐笔,紫石砚,麝香墨……”
洪易也是读书人,且自小遍览群书,知见广博,伸手抚了抚,轻闻数下,便将这些物事都辨认了出来。
脸上不由露出惊色。
这些东西,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其中的雪笺纸与白狐笔,听说便是出自儒门,更是难得,市面上堪称一纸、一笔难求。
是谁送来的?
刚生出这个念头,洪易便看到旁边有一张留字。
是小安留下的,上面说明了这些东西的来历。
“景雨行,小理国公?”
“他为何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虽然留字上说明,那位小理国公是看了他看写的字句,赞誉有加,才送出了这些礼物。
洪易却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能值这般贵重之礼。
“罢了,无功不受禄,明日送到洪雪娇处,让她退回去便是。”
虽然心下做了决定,但洪易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心中却仍旧蠢蠢欲动,十分不舍。
不是他贪心,而是在传闻之中,儒门的器物,制法玄奇。
都是沾染了文道宗师大儒的浩然正气的,读书人得到,用来伴身,得到浩然正气浸染加持,头脑都会清明许多,悟性大开。
雪笺纸与白狐笔便是其中的名物。
相传皇宫里的文房之物,都是出自儒门,当今陛下所用的,更是出自亚圣公亲手所制。
亚圣公有言: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配义与道,塞于天地之间。
洪易读书多年,自然知晓。
却并不能真正知道,何谓浩然之气,其气又有何神妙。
凡儒门学子,天下读书之人,就没有不想养出浩然之气。
因为那不仅是真正读书人的风骨、精神之所系,胸中有浩然气,才能为世人认同为文人,受世人所尊崇。
而且浩然之气,是儒门君子六艺的入门根基。
养出胸中浩然气,便能习得儒门君子艺。
天下皆知,世间文人学子尽皆趋之若鹜。
洪易自然也不例外。
“我便用这白狐笔写上几个字,也不损耗纸墨,左右也是用过的,也不打紧。”
洪易一看这笔,便知道并非新笔,虽然保养得十分好,玉质的笔杆,却是有几处十分润滑,显然是被人经常用过的痕迹。
想着,便抽出自己那黄旧的纸张,抓起那支白狐笔。
笔才入手,便觉一片温润之感,似乎有一股阳和之气,从笔上直钻入手指,流遍全身,一瞬间便觉全身暖洋洋,如置身温泉之中。
“果然是儒门之宝,名不虚传。”
洪易面现惊叹,对那儒门更多了几分向往。
不过是日常所用之物,竟有如此神异。
而这儒门现世,不过短短十年,那位传言与他同岁,却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又一手开创出如此文道圣地的亚圣公,真不知是何等人物?
想到如今天下随处可见的白衣学子,处处可闻的慷慨意气,不屈风骨,活脱脱一个文道盛世之象。
都是这位亚圣公一手开创。
而他自己,苦读了这么多年书,却不过只是得了一个区区秀才功名。
亡母亡兄在天之灵,也不知何时可慰。
洪易不自禁地胸中有一股意气翻滚,大有不吐不快之势。
不由提笔蘸墨,在纸上挥舞:“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句诗句也是出自那位亚圣公之口,洪易是十分喜爱的,平日里时常诵读。
如今挥毫写来,胸中更是意气翻腾不已。
如同烧沸的水一般。
胸腔中一股炽热之气充盈,几乎要鼓荡出来,化作一声长啸。
洪易心知若惊动府中之人,没他好果子吃,好悬才压制住这股长啸的冲动。
这种憋闷之感,令他胸中意气更是加倍狂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只能不住的挥毫,将这句诗句反反复复地在纸上书写。
越写越是难以平静,下笔越重。
十数张纸之后,洪易已经是挥毫如椽,笔力直透纸背,直达书案,似要入木三分。
就在此时,他胸中那股莫名意气,再也无法抑止。
找不到宣泄口,似乎能感受到他以笔倾泄之意,便从胸中直贯手臂,涌入白狐笔,从笔尖处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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