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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他的背上，想起在野兽扑过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扑过来挡住我，换作我，我是做不到的。他并不是我爸妈讲的顽劣小子，我的人生从那时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他是一个最最讲义气的兄弟，他会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个朋友。

“那现在呢？你还这么想吗？”那个女客人问。

“对，永远。”我说。

女客人脸上有怀疑的笑：“你的故事有点像天方夜谭！”

“我说过你不会信的，不讲好了。”我无所谓，我自己的故事永远在我心里，不需要在别人的耳朵里。

女客人摆摆手：“不，我相信你，可是坦白讲，我听不太懂，里面的隐喻什么的搞不清楚。”她停了下，“你别不高兴，其实我也不喜欢童话，我觉得很假，也很无聊。”

我笑了一下：“当然，没有几个成年人喜欢童话，所以我的故事总是讲不完。”

女客人勉强笑了笑：“我愿意听完。不过我想问下，如果你坚持你的故事是真的，会不会是你以前的记忆有什么差错？你知道，有时候我们记忆会有一些奇怪的错乱，比如我一直记得我和外公说过话，可事实上，我妈妈嫁人之前，我外公就过世了，他们经常和我讲外公的故事，后来我就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产生了……某种幻觉，把幻觉当成了真实。所以，你的那些老虎啊，狮子啊，听起来很唬人，又有奇怪的真实感，不像童话。”

我笑了，来这里的客人往往有一种可怕的直觉，你越想隐藏的就越容易暴露：“对，你说得对，确实是幻觉。其实我小时候就有这病，我经常会听到空气中有人对我说话，有时候唉声叹气，有时候训斥我，我也经常会看到各种幻象，我会看到屋顶忽然开了大洞，看到夜空里千万颗星星同时下坠，飞来椭圆形的UFO，有很长时间，我不敢出门。我很容易就恐慌、孱弱、气喘吁吁、忽然沿途飞奔，如同被鬼怪追赶。医生说我患有幻觉症，这可能是精神分裂或者其他未知病症的前兆。这也是除了读书以外，我父母不愿意让我出门以及和其他小朋友接触的原因，既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也是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他们养的是一个怪小孩。”

女客人诧异道：“那你现在……”

“我是分得清楚现实和幻觉的，而且来这里的客人比我聪明的很多，他们倒是分不清楚现实和假象。”我笑得如此甜美而没有伤害性。我知道她是信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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