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主持人施展十八般技巧要让许迦南吐露闺房之乐,许迦南照例笑着避开。我发现这个人,打太极拳最会了,你一拳打中他的心,才发现那不过是空的,他的心不知道在哪里。主持人让新郎、新娘接吻,我不禁脸一热。
许迦南说着漂亮的笑话,在新娘唇上轻轻一吻,我甚至怀疑他没有贴到她的唇。众人当然不满意,但不满意也没用,许迦南话讲得漂亮,什么都好像可以商量,但其实什么都商量不了。关键是看起来还是一团和气,喜气洋洋,婚礼该有的快乐这里看起来都有。
我看着台上的他,想起蹦极的时候脸上的温热,也许是泪水,也许是误会。他是这样地固执、坚持,不知为了哪般,而台上这个她为何又愿意忍受这些?
我呢?我也快结婚了,一直构思着自己的婚礼。首先不要有千篇一律的司仪,其次要别具匠心,别人婚礼上的烂桥段不要搬过来,后来我想通了,你以为人生独一无二的婚礼对别人而言也不过是打一份工做一件事,而我连拍婚纱照都要穿租的,从那一刻起我们都应该认清现实,又有何资格再心心念念那些粉红少女梦。
同一件婚纱,千百个人穿过,不见得谁都适合,没关系,后期美化一下,在婚礼现场上放着也是精美绝伦。全没有拍婚纱照时的肮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蚊子飞来飞去叮你,一个表情拍了几百张脸都僵了……那些属于生命真实的细节是不允许放到台前来的。
我正想着,手机微信响了,我点开,是许迦南传来的:我在城南小山坡的竹林等你。
我四处看,许迦南果然不在,只有新娘在两家父母的陪伴下一桌一桌强颜欢笑地敬酒。这个许迦南,做戏只做半场,事情明明尘埃落定,但非要给他们难堪;明明举重若轻,非要玩这种孩子把戏。
我看每到一桌,父母都在解释:迦南忽然身体不舒服,可能这些天太累了。
别人也乐于替他们圆场:身体重要,身体重要。这些就是个仪式。
但我也不愿意现在就走,显得我跟许迦南真有什么似的,事实上我在犹豫要不要赴约,虽然我知道我会去的,但前提是,他要等。
敬酒到我们这桌,新娘看到我在,那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父母们照例又在说那套说辞。新娘特意碰了一下我的杯,我便说:“凡事太过完美便没意思,美中不足,以后才有记忆。”
走出酒店,我打了车,摇下车窗,风吹落星光,银闪闪地冰凉,我想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要去赴一个没有缘由的约定,我为什么如此跃跃欲试?我的半生都循规蹈矩,这几天我逃离了寻常的生活模式,每一天都不再能预测,反而让我更加兴高采烈。也许相对于安分守己,每个人都有冒险的冲动,只是衡量了代价,大家按捺下冲动。
到了竹林下,我张望着不见人影。好心的司机有些担忧:“小姐,真的要在这里下吗?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