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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季小雨撂在一边。她便趁着机会，四处观察。

“你这里的地很干净，像刚拖了一样。还有墙，”季小雨仍然记得要把信息传递给窃听器那头的叶霄，却把窃听器被装在外套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甚至边说着，还探头闻了闻墙壁，“你最近刷过墙吗？”

“没有，我的暗房一直很干净。”宁诚抬头看了季小雨一眼，眼眸中闪烁着疑惑。

在宁诚的眼里，季小雨才是那个奇怪的人。她时而好奇地像个孩子，看到什么都要感叹都要问东问西，时而妩媚，做出各种挑逗的行为。有时候觉得她胆大，有时候她又表现得对什么都很害怕。

他像是改变了什么主意，对季小雨说道：“样片在我这里，看完了你就走吧。”

宁诚说完，低下头来继续做着手上的功夫。将整间暗房几乎都审查了一遍的季小雨也实在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很有可能真正的作案现场不是这里，或者真正的凶手也并不是他在渐渐打消了心头的疑虑以后，季小雨忽然发现在暗处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小桶汽油。

她呼吸一窒。

汽油？在暗房里洗胶片需要用到汽油吗？

季小雨猛然想起叶霄曾经说过，这是一个追求艺术的对手，一定会把自己的作品留下来，而这些作品，一定是对警方有力的证据。同时他也是一个谨慎的对手，他只要感受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很有可能就会把所有痕迹全部销毁。

那么真正的证据一定在这间暗房里，倘若她离开以后，宁诚回想到她这一天的举动，只要有一点不正常，他就可能把证据一把火全部烧光。

季小雨不能走，她必须现在就找到确切能指证宁诚的证据。

她大着胆子靠近宁诚，看完宁诚递给她的部分样片以后，随意地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宁诚听见声响后抬起头来看她，季小雨轻蔑地撇了撇嘴：“拍的也不过如此啊。”

“那你另请高明吧。”宁诚并没有被季小雨挑衅成功，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季小雨放在眼里。

见他无动于衷，季小雨咬咬牙，决定为了S市的和谐与安定，“献身”一次。

她提了提裙摆，踮着脚往旁边一歪，径直摔到宁诚怀里，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很显然，宁诚被她这么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

季小雨强忍住内心的恶心和痛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哎呀，脚滑了一下。”

这应该是季小雨这一生所办过的最痛苦的案子之一。

“宁大摄影师，您说是摄影师，能不能给我看一看您的真实水平？”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学得嗔怪撒娇些，“好不好嘛？”

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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