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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岁月塌陷

林河后来对顾知说：“其实我当时没有说话的原因，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而是，我在同情他。我觉得这种同情太残忍了，所以，我能够容忍他把愤怒撒在我的身上。”

每个人都抱着那么大的期望去完成这场考试，他们期翼的是前途和未来，是更加充满希望的新生活，而林河期翼的比他们少，又比他们多得多。林河期翼的只有顾知。

他想让顾知开心一点。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如此而已。

王康输不起，但林河知道自己不会赢。他只想在奔跑的这条路上多看会儿她的背影。那些路，无论如何，顾知都会自己走下去的，走到星河万千里去。

心态不同。林河只想珍惜当下。

顾知说：“其实我当时为什么生气，是你为了这么一个人竟然没去考试。你前面几门真的考的很好很好啊。说不定你发挥不错踩线进一中了呢？”

林河把糖葫芦塞到顾知嘴里：“别想那些所谓可能发生的事情了吧。再意难平，不过只是自己糟心。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林河，无论何时何地，潇洒。顾知垂了眼睫，笑了。

那时孤立无援而又沉默不语的林河的身影，孤寂发冷，刺痛了顾知的泪腺。她细细回忆，眼前都能会想起很多人对林河的咒骂声。

有的是从前的英语老师刺耳的尖声厉喝，有的是同学们背地里对还是黑黑小小的林河的嘲笑，有的是林河的爷爷苍老的痛心的责骂，有的是其他老师对他不挂心上偶尔提起的不屑……

他是一座城，所有的表象和流言蜚语是护城河。鲜少有人能渡过，来知道这座城的秘密有多么美妙。

对于林河，是多么遗憾。对于别人，又是多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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