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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碎梦

石洛曾经扯着顾知的马尾，凑在她耳边说：“你妈是小三，你是小瘪三。”

“我爸我妈不可能分开，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分开。”

是啊，有你在，就永远不可能分开。爸爸的石，妈妈的洛，只有爸爸妈妈在一起，才有石洛，才有这扭曲的爱情的结晶啊。

“是你爸爸欺骗了我妈。我妈也是受害者。死者为大，我妈已经去世了，你何必还来折磨我？”

“我就要折磨！她的罪孽当然要你来偿还！我受过的一切痛苦，我要让你感受到十倍！”她明明那么凶狠，却被顾知发现了她眼底的脆弱，继而以轻蔑的冷静反击。

顾知被推进厕所，冰冷的水从天而降。作业本上缭乱如恶魔扫过的污渍，上课不停的白色纸团，充斥于耳的脏话和咒骂。从此，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顾知失去了静心学习的机会。她不是天才。她在她唯一可能擅长的领域失去了发光的机会，明珠一颗，尘埃倾覆，无人知晓，更无人爱护。于是，角落里的无名的雏菊花被一遍一遍地践踏，无人怜惜无人帮助，因此终于与泥土融为一体。

她沉默地接受着石洛的欺凌。眼睛面前这个灰色的世界仿佛是世界上最凄惨无助的噩梦。顾知安慰自己，既然是梦，总有一天会醒的。

或许是学会沉默的顾知太无趣了。石洛常常会找到新的玩伴。

顾知冷眼看着校园角落里时常会发生的欺凌事件，主角变化着，旁观者也变化着，只有那股子空气里肆意的痛苦不变。

陈岷在那个时候，挺直了背，看起来就很正直。

他有俊朗的侧影。顾知有时候恍然间抬眼的时候，就能看见阳光照着他偏棕的发，闪耀出温暖的颜色。鼻子高挺，睫毛很长。看起来就很温柔。

他皱着眉毛看着石洛，常常会制止石洛过分的行为。一脸严肃，说：“石洛，请你不要这样。否则，我会告诉老师的。”

石洛的眼线画的很飞扬，她喜欢轻笑一声，蔑视的看着他，说：“伪君子。”但石洛大多数时候也会就此收手。陈岷家里跟石洛家里有生意来往，双方父母颇有交情，石洛不会跟陈岷起太大的冲突。

渴的人向往河流是本能。所以顾知不可控制地向往过陈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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