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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开口：“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换洗衣服？我……”木菡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说，“内衣……内衣在行李箱的小包里。”

“等着。”韩易茗语气不善，戾气很重。

他起身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挂在臂弯上，最后帮她翻找内衣，他用力地深呼吸几下，翻了个白眼。

准备离开时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鼠标，休眠的电脑立马被唤醒，屏幕上出现木菡最新涂鸦的画，是韩易茗的侧脸，眉目忧郁，薄唇轻抿。

韩易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很难发现的弧度。

木菡见他迟迟没有来，以为他介意，连忙又说：“要不你先出去，顺便把门关上，我自己来？”

韩易茗抱着衣服走到浴室外，轻轻敲了敲门：“好了。”

木菡伸出纤细白嫩的胳膊，抱着衣服就缩进去，韩易茗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了。

木菡换好衣服后，还躲在浴室里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在喜欢的人面前糗成那样，除了她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她该怎么办？要怎么面对他？是不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木菡拘谨地走出浴室，才发现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04

木菡下楼，韩易茗已经炒好两道简单的小菜，等着她来吃饭了。木菡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易茗……”

韩易茗一边吃饭一边说，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双手空空来出差，本来就引人怀疑；你偷偷让酒店把行李寄过来，写写的是你外婆家的地址，讨论画稿的时候我看到了……”

同时他还在心里想：况且，你对我的态度这么古怪，又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呢。

“……”木菡低着头吃饭，缄默不语。

“你假装自己不是白露，我又该怎么告诉你，苏楠去世的消息呢？”韩易茗反问。

木菡将头低得更加下去，几乎要埋到碗里。她得承认，先前她只是因为太难过太悲伤，把韩易茗当做出气筒，责备完全就是泄愤。她低声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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