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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浑身上下寒气尽显，然后又燃烧成熊熊烈火。她抬起手，动作迅猛地朝韩易茗面门扫去，发出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你混蛋！”她还不解气，猛地将他手上的茶叶罐扫得飞出去，茶叶撒了一地，罐子和地面碰撞，发出嘭嘭嘭的闷声。

木菡听见争执声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看情况，见两人正剑拔弩张的对峙，韩易茗脸上还出现一个五指印。

“韩易茗，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放弃绘画？就算你打算继承家业，也不是非要放弃绘画啊！”苏芩将画纸凑到他鼻翼间，兴奋又带着偏执地问，“你闻闻，颜料的香味，是不是比茶叶更好闻？”

韩易茗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猛地将她手中的画纸扯下来，手臂上下左右飞快舞动，将纸张撕得粉碎！他狠狠地纸屑砸在地上，冷冷地说：“不要再来烦我。”

“韩易茗！你给我回来！”苏芩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一把抓住转身要离开的韩易茗。

站在一旁的木菡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自从和苏芩接触以来，木菡扯着嗓子说话的次数就逐日递增，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有点燃别人的能力：“苏芩，你有病啊！？韩易茗想不想继续画画，那是他的自由，关你什么事！？”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绘画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苏芩咬牙切齿地说，但是她知道，她知道离开了粉墨的韩易茗，就是行尸走肉而已。

“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我们都应该尊重！”木菡瞪着苏芩，眼神中带着凶悍的光芒。同时，她在心里补充，至少，我尊重并无条件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你懂个屁！”苏芩烈焰红唇间粗口喷溅，一把将木菡推开，随后几乎要扑到韩易茗身上质问，“你忘记我们曾经美好的岁月了吗？你忘记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了吗？你忘记我们是多么期待未来吗？你为什么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我们共同拥有的记忆碾碎？”

木菡原本想和苏芩正面杠，扯头发扇耳光谁不会！？姐来这世界上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但在听见她接下来的话后，杵在原地。原来，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还曾许下诺言？将对方规划进自己的人生，并且一同憧憬未来！？

木菡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震惊、悲痛、酸楚、委屈等种种情绪蔓延到她的胸腔里，翻滚煎熬，持续蒸发。

她从小到大都不顺遂，体验过很多痛，受人欺负时屈辱的痛；被人冷落时自卑的痛；形单影只时孤单的痛；不会发声，想到未来就绝望的痛……但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痛，刚刚抽芽爱情之花，被人狠狠地践踏，希望的碎片扎进心脏里，每跳动一次，都像在和生死做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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