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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公交车后,我拿出北京地图,想看看那个工作室大概在哪个位置。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接电话的人说的那个位置。公交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那是我坐的最漫长的一趟公交车,车厢里的人空了满,满了空,最后只剩下我和司机两个人。
到达接电话的那个女孩跟我说得位置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给那个工作室打电话接电话的人说马上下楼接我,说完我就看到了她。大概,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很难遇到一个来面试的人吧。
那是一栋有一些历史但并不破旧的家属楼,工作室在三楼,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搞的。他们主要是做少儿图书的策划出版,他们问我多大了,有没有工作经验,家是哪儿的,出过书没有,平时喜欢写什么题材的小说。
我一一照实说了。
他们说我太小了,大概不适合这份工作,这份工作需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会写儿童文学。
我只好告辞,他们三个一起出来送我。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工作室的女孩说,要不你今晚就住这里,明天再回去吧,这里是郊区,北京地图上都没有标的,你现在坐车回去的话,天就黑了。
我说没事儿的,我在顺义区有朋友,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我。
女孩执意要把我送上车,分别的时候她说,小兄弟,我觉得你还是回去上学吧,你这么小,出来闯荡会很辛苦的。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有些伤感,不为别的,就为送我上车的那个女孩的那些关心的话。习惯了陌生人的冷言冷语冷面孔,突然一个陌生的人说出关切的话来,会让我感动得鼻子发酸。
其实我并不是要回顺义区,我在那里确实有朋友,就是D,分别的时候D说我随时可以去找他,可是我不想再麻烦他了,路始终是要靠自己走的。
因为已经在网吧熬了一夜,实在太累的缘故,我决定找一家旅馆睡一觉,花钱就花钱吧,总不能累死,我才刚满十七岁,累死就太不划算了。
我找的是一家很破的很像黑店的旅馆,因为我想这样的旅馆大概没有那种可以检查出身份证真假的机器。事实证明我想得没错,进去之后交了钱老板就给了我房间的钥匙,根本没问身份证的事儿。
我沾着床就睡着了,衣服都没有脱。在后来几年的漂泊生活中我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多么嘈杂的环境,多么不舒服的床,只要我想睡,躺下就能入眠。睡多了我渐渐觉得,睡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儿,睡下了什么也不用想,醒来又是精力充沛的一天。我很不理解那些抱怨一天二十四小时太少或者人为什么要睡觉的人,不懂得享受睡眠的人是可悲的。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去厕所小便,看到厕所里还可以洗澡,就脱了衣服,打算冲洗一下,开始清爽的一天。结果那喷头里流出的水特别冷,而且无论我怎么折腾,流出来的都是冷水。洗完澡我就感冒了。
天亮后我去买了感冒药,用药店的水服下。然后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我旁边的几张椅子上也横七竖八的躺着人,他们的样子比我更狼狈更颓废。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躺了几天了,他们半眯着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无助。
也许是太阳太暖和,也许是感冒药有安眠的作用,我竟然睡着了。醒来后我惊出了一身汗,摸摸口袋钱和手机还在,包也还在,我才放下心来。
睡了一觉,又惊出一身汗之后,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朵朵发来的,后来连续几年,朵朵都是这样,总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帮我一把,像个守护天使一样。
朵朵说:“我在论坛看到有人发帖子说你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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