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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帆好几次想出言阻止，又怕自己突然说话惊扰，反而害她削了手指，忍得辛苦。

几分钟过后，九月放下刀，把削得只剩小半只的多边形苹果献宝一样递给他：“病号福利。”又觉得缺了点什么，补一句：“我洗过手了。”

锦帆接过来翻来复去看了会儿，若有所思说：“你这么个削法，正常人都会怀疑苹果有毒。”

九月有点着急，自觉有责任为苹果的清白正名：“你这人怎么这么浅薄，以貌取果是要不得的。它难看是难看了一点，但是……”

话没说完就被他手里的苹果堵住了嘴。她下意识咬了一口：“……挺甜的。”

他这才把苹果拿回来，就着她咬过的缺口继续咬下去。国光苹果很小只，被九月鬼斧神工的刀法蹂躏过后变得更小，也就一人一两口的分量。

锦帆把剩下的果子吃得干干净净，慢条斯理擦了手，说：“是挺甜的。”

九月受到惊吓，把那一小块苹果囫囵咽下肚去，完全说不出话，灰溜溜拎了水壶过来泡茶。

锦帆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意外地香醇，不像酒店提供的免费茶包，原来是九月偷偷带来的老林私房珍藏。

九月指指他缠满绷带的腿，面带愧疚：“你怎么想的啊，这代价也太大了……”

他往她那边靠了靠：“我要说就喜欢个多管闲事，你信吗？”

九月被她看得越来越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信啊，你那天晚上就这么说来着，都说两遍了。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

锦帆嘴角抽了抽，沉默良久，才低低说：“我想你留下。”

九月想了一下，实话实说：“是这样，就算艺考过了，我也要先回宝城继续准备高考……”

锦帆对和她沟通这件事有点绝望，伸手揉了揉眉心。九月马上很紧张地凑过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闷声答：“没什么，有点头晕。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就要起身，却忘了左腿有伤，没养成先拄拐再直立行走的习惯，踉跄一下就往后仰。九月赶忙去扶，结果低估了地心引力又对自己的力气太过自信，最终酿成双双摔在床上的惨剧。

忙乱中，九月的膝盖咣当磕在床头柜，一阵入心入肺的酸麻，整个人软倒进他怀里。准确地说，趴在他身上。

惯性作用一时半会刹不住，两人的额头相撞。一声闷响，有点疼。

她竭力仰着上半身拉开距离，还抽空扭头朝墙上望了一眼。镜子里的画面相当写实，且不忍睹卒。

锦帆两只手抱着她，被压得完全无法动弹，微微皱起眉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陌生而英俊的眉眼间，光影勾勒出无可挑剔的轮廓，如琢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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