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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胖子郊区的仓库,小乐队磨合得不错。他们已经开始尝试登台,有时整晚都要奔波在夜色里。说是演出,也只能接到各种酒吧的散活儿,不签合同,唱一晚结一次账。像他们这种音乐学院学生组的乐队出来挣零花,竞争十分激烈。价格低要求多,还要和广大的民间音乐爱好者,比如流浪吉他手和业余歌手什么的抢生意。
胖子做房产中介,认识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多,各种求人家牵线搭桥找机会。以“北极光”目前的资历,基本上只能给有点名气的乐队做做暖场,赚不了多少钱,勉强刚够保养乐器。剩下的仨瓜俩枣,能让几个人散了场吃顿宵夜顺便打车回去就算不错。
他们几乎唱遍了后海和南锣鼓巷所有大大小小的酒吧,也克服了最初面对人群的尴尬。演出场次最多的,是靠近银锭桥头那家“昔唐”。
对酒吧来说,请乐队表演不过是当成背景音,图个热闹,认真来听歌的人几乎没有。小悠最拿手的是摇头晃脑唱《皇后大道东》,妆化得鬼马精灵,抱着电吉他在台上蹦来跳去。字不正腔不圆的粤语,很能点燃气氛。
九月练熟了绝大多数流行歌曲,偶尔人少的时候,也唱唱自己写的歌。她有一副很特别的声线,清透中带点未经雕琢的稚涩,像糖做的瓷,是北极光的高音担当。即使在酒吧那么嘈杂的环境里,一开口也很有辨识度,点唱率比小悠都要高。
那天晚上十二点过后,九月刚唱完最后一首,突然接到waiter递过来的纸条,还有客人要求点歌。
纸条上写着歌名,原唱是苏悦薇的《我不是天后》。黑色钢笔写就的行书很漂亮,用繁体字,一撇一捺都流丽洒脱。落款是willam Sue。
Waiter遥指角落里一位大晚上还戴着渔夫帽的男客说:“就是那位先生。”
小悠上台的时候,九月去吧台给她拿冰水。周末人多拥挤,她被堵在那个卡座前好几分钟。藤编屏风的缝隙很大,里面传出放恣妖娆的笑声,她因为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Willam坐在最靠里的位置,帽檐压得很低。旁边是一个剃寸头手里夹着烟的浓妆女子东南亚长相,皮肤微黑,耳垂上挂一副长钻石耳环,随着肢体语言微微晃动,发出凛冽寒烁的光。他们交谈大多用英文,有时候也说广东话。
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只剩他半躺在靠椅上独酌,手里拿一杯加冰威士忌。
九月有点迟疑,握着话筒照纸条上的字念:“接下来这首歌,是七号桌苏先生送给……送给主唱林九月小姐的《我不是天后》。”
这首歌当年并不红火,虽然分粤语版和国语版,技法难度却不高。跟苏悦薇其他脍炙人口的热门金曲比起来,算是相当没有传唱度的作品。但很巧的是九月恰好喜欢,因此词曲都记得熟。
九月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撩动琴弦,试着起了调。一束孤零零的追光灯从头顶笼罩下来,她侧着脸,长发垂落肩膀,遮住半边容颜。
苏先生没写是要听国语还是粤语,九月想了想,先唱了首粤语的,然后又把国语唱完。
“聚光灯背后
贪恋你荒芜宇宙
如果我不是天后
得不到浮夸的荣宠
是否还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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