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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一多,白九川又逐渐感叹:白莲到底是白莲,狠不下心,下不去手,只有嘴硬,再折腾也不过如此。发狠说定要好好折磨她,却将人养得腰间多了一层赘肉;说若她敢有一分一毫多余的想跑的意思便一刀一刀割了她,啖她血肉,吸她骨髓,将她扯碎了吞进肚子里,锁着她的四条铁链子却越来越长,长到甚至任由她在床边活动自如;说废她内力,原不过是用药压抑着,在她某次用计化解后,这身内力又重新暗中回归,当夜她亦十分卖力,白莲累瘫在她怀里虽莫名,次日二人的伙食默默改善,一尝就非白莲亲手所做。
绕床晃过三圈,觉着无趣,白九川坐回床沿。蒙着黑布的双眼缓缓挪向半张轩窗,白亮的光隔了一层投进眼帘,甚至会有几分刺眼。手指摸到黑布,不揭是她与容渊默契,可此刻重见光明的念头蠢蠢欲动,忽听门开声,手指迅速放下,白九川的眼移到门的方向。
脚步的轻重甚至频率都与容渊毫无二致,白九川微微勾唇,总算回来了。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去一趟接收物资,这回出去的时间尤其长。
一只手摸到她颈前布扣,一路下去,那人始终不发一言。白九川皱眉,这人怕是受什么刺激。
她出言提醒道:“说好不再纵欲。”
对男子身体不好。
那手执意往下,她眉头更皱,将其握住,违和感顿生,心绪浮动,白九川笑道:“怎地说话不算话。遇着什么事儿了?”
“无事。”
声音同被药得嘶哑。白九川眸子一沉。相处久了,容渊言语间的每一个调她都不自主熟记,这人学得像,却非容渊。真正的容渊哪里去了?这人目的为何?幕后主使会是谁?接连疑问在心中炸开,忧心容渊,想着套一些讯息,她将计就计,装作关怀,坚定道:“肯定有事。”
将手一拉,原想让这人坐在她身边显得亲近,不要让他存疑,却拉过头,猛地将人一把拉到怀中,白九川抱着软乎的人,心中骂了句,面上不动声色,调戏道:“想这样说?”
怀中人不再说话,一双手臂勾上她的脖子,眼看就要吻上薄唇,不远处忽然发出一声痛苦咽呜。低低的,一发出,就被堵在嗓子眼里,转瞬即逝,若非白九川耳力好,还以为是幻觉。
容渊。他的状态很不好。
白九川脑子一嗡,将怀中人远远推开,一把扯下眼前黑布,对强光的不适应令她一双眸子泛红,淌下两行清泪,她眯了眯眼睛,光束在她眼中变幻聚焦,看清大开屋门外的情形,站起来。
容渊被两强壮妇人压制跪在土地,应当干净的白袍破烂不堪,黑污零落,清丽的面容肿胀得面目全非,残留许多血丝与巴掌印,正焦急地看她,眸中水光在她拿下眼前的布料后弥盛。他正前方有一老男人,正在往他的嗓子里狠狠地塞布料,阜及,或者应该叫他傅戚。而在这三人的右方,苏君披麻戴孝,手持一佩剑,冷冷望着一切。方才被她推开的“容渊”则在远处徐徐爬起,姿态体征与容渊几乎一样,乍一看还以为是第二个容渊。
“原本还想多玩一会儿。”傅戚又随手甩了容渊一巴掌,可惜地咂咂嘴,站直身,望向白九川,勾起一个令人发麻的笑“如今,白阳最心疼的女儿可算落到我手里,她走得早,女承母过,你也不亏。”
白九川的目光从这几人的脸上划过,停在苏君那儿,淡淡道:“你这样做,苏锦绣可知晓?”
从容渊给她的唯一信息,暗一定是易容成她当了皇位上的白九川。暗一跟在白九川身边十来年,对她的脾性习惯很是了解,再有暗卫皆有伪音扮相的本领,暗一又是其中最厉害,短时间内不被人发现很合理。若这个时间延长,必定是有人与她合作,或者说,互相利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人选,便是苏锦绣。她半辈子都在培养傀儡,如今绝望之际有一个成功的颠颠送上门来,绝不会错过。
苏君一嗤,“她知晓了我还能杀你么?”
“为白郁浓报仇?”
狠厉眸子闪过滔天恨意,苏君拔出佩剑,锋利的剑锋笼着金光,寒气剑锋一闪而逝,静静萦绕。“你说呢?”
白九川暗地活动手腕,瞥眼容渊,周旋道:“这事与他无关。”
她不敢多说容渊为白郁浓所做。苏君对白郁浓的占有欲是出了名的深切,这时候还是别提这茬,只说他的无辜。
“无关?”剑尖落到容渊的脸,傅戚笑嘻嘻避开锋芒,瞅众人,苏君恨道:“若非贱蹄子故意勾引,郁浓怎会走那一步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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