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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桌,二人一阵沉默。()
“你之前,问我认不认得你。”概是因为喝了酒,容渊的声音有些低哑:“我在赌气。”他坦然道:“不过既然你失忆了,那么我原谅你。”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信息量巨大,白九川眸光变了变,没等消化那赌气,与原谅,就见眼前的人毫无征兆地,落下两行泪。
她抽一抽嘴角,想开口嘲讽:机器人哪里有泪腺,何必催动程序流下这些根本不咸的水珠子。
不听话的嘴巴闭得紧紧的,无端端慌乱缩紧的心脏指挥着右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到他的眼前。
容渊一动不动,只望着他,不断落着金豆子。白九川叹口气,将纸巾轻轻挨到他眼下,“哭什么。”她擦拭几下,将湿透了的纸巾丢掉,又拿了张新的,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心里被闹得也有些烦躁,第十二张纸巾湿透的时候,她皱着眉,瞪向容渊,又不自在地柔和了语气:“您别光顾着哭,倒是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直白道:“我做过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了?我们之前很熟?”
容渊闻言,眼泪倒是一点点收住了,哀怨的眼神比眼泪还要凶猛地击打着叩问着白九川。经过这一场发泄,他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你原本是我的人。”
我的人,这个词里的意思多了。
白九川的手一滞,也坐上床,继续听他道:“后来跟柳涣跑了。”他压了压嘴角:“跑的时候,正是我为了救你重伤。”想着,他又控诉地加了一句:“在那之前,你还三番两次地背叛过我。”
他说话时,白九川一直都盯着他的眸子,没有一点闪烁,很大可能,他说得是真的。
自己这么黑心么。
很有可能。
白九川自省一番,容渊嘴里的事她绝对能做得毫无心理压力。
长久的停顿,她道:“没了?”
容渊淡淡点头。
“您说我是您的人?”
容渊这时迟疑了一瞬,眸子里的悲伤更多了:“你和我睡在一起,很多次,却不愿意给我名分。”
白九川捏一捏鼻根,捋了捋他话里的意思。
她之前应该是在人与机器人大战三百回合的一百多回合时候,不知道怎么地,和这个容渊在一起了,却迫于人类的身份,无法公开。更有可能,她就是一个间谍,才会一次次算计他,最后害得他重伤,回归组织。
而柳涣之所以瞒着她,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能说得通,毕竟,她望一望泪盈于睫的美人,很难有人不对他动心。而柳涣应当是喜欢自己的。
“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您说这些,有什么证据么?”
抿抿唇,容渊从容不迫解开衣扣,一个一个。白九川镇定地看他动作。
他拉着她的手,按到左胸。
所有人:白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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