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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将灵血加持在符纸上了!
据这一世白九川记忆,她的血曾经被一得道亲叔以秘法蕴养过,可破一般中等恶灵,对高等恶灵也有一定伤害作用!可那得画在符纸上!
千钧一发,她猛地下蹲,顺势转身时,用左手掐住右手食指,幸得她刚才那一口咬得够狠,汩汩鲜血正好压在露着阴森森锯齿状白牙的血盆大口之上。
“啊——!”
尖锐的尖叫,声色若婴啼,又响又厉,穿透急剧包裹来,几乎要将白九川裹得窒息而死的树木!那树木上,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更加扭曲,发出男人和女人或低沉或高昂的怒吼与咆哮!
白九川咬牙镇定下来,趁这机会,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沓黄纸符,右手食指按在上头,耀眼金光从这一出迸发,喘息之间就散到四周!
“不——”
血盆大口里流下的透明涎水刚刚落下一滴,将白九川脚前的黄土腐蚀成一个黑色深洞,它那膨胀的身躯便嗖地一下子,被扎破了的气球般萎缩,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时,周围张牙舞爪的树木也都一个个萎缩下去,和黄土融在一起。
劫后余生,白九川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很久,周围的景致才慢慢变幻,眼前的木屋突兀刺眼!还有那个在木屋门里,微微瑟缩着,看着她的青年!
原来她竟一直没有离开这木屋前头的范围!这时她再看,那三条路径也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条宽阔开朗的大道,连到看不见尽头的湛清天空!
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吐出。试探着走前两步,夏瑜和柳慎已经不见踪影,包强盛三人还在原地打转!他们的情况都不是很好,皆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形状痛苦可怖!
竟是梦魇!这幽灵山竟有这种东西,还正好蛰伏在木屋之前!难怪脑海里的信息并没有路径的甄选!明明只有一条路!那三条都是幻觉!白九川犹豫下,并不打算拯救这三人!不费她的力气,在第一日将这三人救出!更何况,原本的轨迹,他们一个也没折在这里。
她摸摸显明瘪下去的左兜叹口气,就是可惜了那么一沓符纸!早知道是梦魇这个东西,坐下来平心静气打坐就好!
“你……”
她走到容渊跟前,一时语塞。刚才他就这样平静地望着,望着她挣扎,望着她命悬一线——要知道,即使梦魇设计的幻觉一切都是假的,其中的破坏与死亡却是真的!纵然知道他不做什么袖手旁观已经是仁至义尽,虽然很有可能是为了游戏能够玩下去,心中还是涌上一股苦涩。
一世一世的轮回,她一次一次地将他捧在心尖尖上,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忘记,冷眼,陷害,甚至致力于杀死她。
低头看了眼手机,七点二十,她吐出一口气,笑着抬头,冲容渊拉开布包的口:“饿了吧,你想吃什么?”
容渊眸底闪过一丝震惊,却极力掩饰过去,仍被吓到般望她。
白九川勾勾嘴角,突然反应过来为何自己在拉着梦魇时感到违和。
容渊这只老鬼,可不会像梦魇扮演地那样容易地对她笑得那么温软可爱。
她看向外头,那三人还在那苦苦挣扎,最惨重的要属那个中年司机,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脸色紫红,双腿直蹬,上气连不上下气,可掐着脖颈的双手还不肯放松,更加用着力气!
她啧一声:“刚刚我也是那样?吓到你了?”
容渊在白九川的注视下不自在地低下头,缓缓摇了摇:“你好看。”
白九川乐了:“嘿,嘴这么甜呐。”
容渊抿抿唇,白九川原地打转逃命似的走了两个点儿实在是累,胳膊也酸,见他又一副慢吞吞的模样,自己坐下来,也招呼着容渊坐下。
二人安安生生休养生息了好一阵儿,快八点十五的时候,白九川才从地上蹦起来,拉着容渊往外走。这个时候了,那三个还在地上苦苦挣扎呢,中年司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但好在与右手一同掐住脖子的左手不知何时有了变化,弱弱地反而开始制约右手!
路过他时,白九川看不过眼,踢了他右手一脚,正踢在手腕上,他青紫的面庞开始有所舒缓,左手搭下来抑制还想再往上却使不上力气的右手。
“你帮他。”
白九川这回和容渊的速度慢了下来,还有空踢一踢土路上的石子:“对。”
容渊瞅着她,似乎在斟酌措辞,她笑:“想问我为什么帮他,却不帮到底,也不帮其他人?”
容渊点点头。
“顺脚罢了。”白九川摸摸他的脑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不知道她说这话是眼里的光。
可容渊见到了。
于是他被灼伤了一样,快速别过头,白九川见他这样,重新转回身带着他往前走,她的左手牵着容渊的右手,容渊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再看看他们交握的手,悄然抬起左手,想要摸一摸刚才自己身上,不正常蹦跳的地方。
是的,不正常。
他已经死了二百来年,心脏早腐烂成土,这幅躯壳是他幻化出来的,怎么会蹦跳。
可白九川不知为何,就在他快要碰触到那个不正常的地方时,突然回头,冲他一笑。
他愣了愣,刹那放下手,白嫩的耳朵尖儿泛起桃花的粉红。
白九川指着前头:“可算走出荒土了!”
刚刚有的路都是土块石子,别说花树,连根小草苗都见不着。可前头便不一样了,花团锦簇,青草芳香,还带着雨露之后的清甜,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嗯,啊。”
白九川笑了笑,拉着容渊踏上青葱一片的草地。
草在脚底下踩着的感觉很难形容。凉兮兮的,此起彼伏偶尔的空落,自然赶不上宫廷,酒店里上好的羊毛红毯包裹着的地板,比对起硬而刻板的土地还是很有优势。
白九川拽着他继续往前走着,时不时同他搭着话,眼睛左扫一下,右扫一下,期待着疑似任务里的镜子的物体出现。
容渊在进入草丛中后格外沉默。白九川搭了几句觉着有些不对,怕不是这草丛有什么不对劲罢!举止间也更加小心起来!
又走几步,白九川猛地转回已经转过去的头!她盯着阳光下亮闪闪的物事。那是一面藏在玫瑰花瓣里的小镜子!从她这个方向看,刚好能够清晰而明确地见到镜子的外形!
任务这么简单么!白九川看了眼手机,不到十点,他们已经找到了第一枚镜子!她留了个心眼,并未直接靠近,而是带着容渊接近到大约两米的距离,拿出两道符。受伤的右手此刻已然结痂,她狠狠心,侧过身,咬上去!流出的血滴在两张符上画了个简单符号,那普通的黄纸便闪上金光!她将纸符离容渊远一些,向他叮嘱道:“你就站在这儿,不要走动。”
她冲镜子努努嘴,“诺,看见没,我要去那儿寻宝!”
容渊乖巧点头。
她看了容渊一眼,提着心,走过去。
一步距离的时候,她左手持一张符纸,用右手将另一张试探着撇到镜子上,正好盖住镜面。
一抹黑气凝到镜背,充满怨毒地盯着白九川。
这镜子不是凡镜!从镜面到镜背含着一个小世界的距离!区区一个加持过的符纸在这样浩远的距离下根本难以发挥效用!
白九川没看到。只以为没有反应,便是这镜子处没有陷阱!
容渊却见到了。他的手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做。
白九川的确是这场游戏里最有趣的人,他也很希望她能赢得游戏,当然,他可不会说不准会不会立即放她回去。胜利者得陪着他,直到他厌烦,或是找到下一个感兴趣的替代品。
可这种有趣,并不足以让他破坏自己拟定的规则。
在白九川看不见的背后,容渊潋滟眸中兴味盎然,观察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拿起那镜子,缓缓揭下符纸,寻思废物再利用,不要浪费每一分资源,就是这种思想给了镜中镜妖机会!在她的脸照到镜面的那一瞬,一抹黑色从镜中逸出,可惜她仍无所觉察!
她上上下下,反复检查着这块民国时期,大家闺秀在外常带着的圆镜光洁如新的镜面与刻着花好月圆意向的镜背,最终确认这是一块很普通的镜子,便走回容渊身旁,将镜子递给他。
容渊这时已经恢复了原本怯怯生生的姿态,见镜子被递过来,吃惊地啊了声,他抬起头,想直视白九川,又羞涩地,只敢直视镜子的侧面,不确定道:“给我?”
白九川怕他不要,再与她争执,平白浪费时间,强硬塞进他手里,“是啊。走罢,咱们去找下一面。”她笑了笑,“真没想到,这任务竟这样好做。”
容渊任她扯着往前走,低着头,摩挲着手中,好像还带着白九川体温的镜子,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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