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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容渊,是个无父无母无前尘的花妖。人都说浮屠花是第一慈悲花。啧。慈悲花正冷眼看着碎嘴的其他小妖满地打滚痛苦哀嚎,它们被撕碎的嘴巴让我生出一股快意。
山上闯来生人。山风送来的陌生气息让我难受,顺着山风,移形山洞,里头是一个被野狼逼到绝处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不错,衣着华贵,看上去若要换算成妖的年纪比我还要大一些,眸子却清澈见底,一望就是受尽宠爱的,不像我,早就蒙上了层层云翳。
那一刻,恶毒的嫉妒汹涌而来。而我向来聪慧的脑子推波助澜,顷刻间,一个计划便形成了。毁灭她。夺走她的一切。我倒要看看,到那时,这双眼睛还能不能这样干净!所以,我救了她。
她说会带我找到父母。她说找不到就会照顾我一辈子。她对我很好。我故意要这要那,要她胸前从小戴到大的宝镜,要三百里外的热烧饼,要蔡婆婆的糖人儿,要山崖上最危险的那根草,并要挟山间精怪不断给她使绊子。可她每次都会衣衫褴褛带着我要的东西回来,眉眼温柔带笑。我越来越见不得那笑,便越发变本加厉。她受得伤越来越重,却一点儿也没发觉埋伏在她身边的重重恶意。
愚蠢的人类。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她不得不去拔孔雀翎被小孔雀一巴掌扇飞躺在山崖底快要死了时,竟遇着云游的散仙。这散仙不简单,虚空一望,就将目光准确定位到我的身上。
他救了她。又对她感兴趣似的,盘问她许久,问她,问这山,问我。蠢人类只说了谢,没有多说别的,这令我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可他还是语带双关地叫她小心,并丢给她一筒竹简。蠢人类犹豫接了,还说若有所需,死而后已。这又令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
我将这烦躁归因于她手里的那筒竹简。
不出所料,她变得越来越厉害。我的诡计已经很难伤害到她了。要是那散仙再回来,我定要他好看!我坐在崖边,拔着野草恨恨地想着。
“容渊——”熟悉的呼唤,我掩盖住眼里的不耐烦回头,看着她牵着另一个人的手走过来。
她头一次这样兴奋。
向我介绍另一个男人。
男人生得俊美风流,和她很匹配。
哦,蠢姑娘长大了。
心底的野兽失控了,咆哮着要窜出来,我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像她教导地一样,同那个男人换了礼。
柳知意,字方卿。
我有多厌恶这个名字,就表现地有多欢迎他。我知道,我喜欢的,她一定会让给我。
可我看着她被冷落的模样,总不受控制地焦躁。
我隐约地觉得,有什么彻底不受控制。
涅槃期快要到了。我没有特地提点她。
她也因为柳知意的死选择忽略我。
花瓣一寸寸撕裂,根茎在真火中燃成灰烬。
我死了又生,她还没来。
我坚信,我是恨她的。
可剜心后,看着她含笑倒下去那一刻,却不停地有水打在地上,我疑惑地摸了摸脸,一片潮湿。
我想死。
却死不了。
酒是个好东西。
每次喝酒,冰棺里的她就活了。
向我笑问:“想我了么?”
我抱紧她,她的身上冰凉:“没有。”
又是醉醒,我愣愣望着空空如也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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