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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她跟他回了他家。他给她做饭，她就挽起袖子帮着他收拾房子。他看着她在他房子里自如走动的样子，心像春雪一样融成水。他多希望那就是他生活里本来的样子，在他的屋子里，这个女人，每天目送他出门，又安然地等着他回家。

在他的房子里，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不让开灯，事后也很快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一切都在黑暗里。但这不妨碍他感觉激动和美好。

事后她躺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他有很多故事，它们来自他的身边人、他听过的评书、他所看过的书和网络还有一些道听途说。他以前也没有发现，自己是那样一个善言的人，他好像有吐不尽的话要说给她听。而她总是笑盈盈望向他，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听厌的时候。

那时候，他情话也说得很溜，他之前在自己的成长生涯里从不是什么文艺青年，那时却总有很多很美的情话自己从心里蹦出来想要说给她。他自己印象很深的一次，是他突然想要同躺在他怀里的她说：“你是我的雨夜星辰。”

你是我的雨夜星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就是觉得很美，美到珍贵。

美好之后，就是一些恍如梦醒时刻的突然袭来，让他感觉巨大的失落。他嫉妒那个和她有着法律上坚实关系的男人，那种嫉妒像一群小虫开始日夜啃噬他的心。

事情到底是不会潜藏太久。

事发的时候，她丈夫冲进陆小川办公室来打他。陆小川是长沙本地人，朋友表兄弟一个个离得都不远，飞快地闻讯赶来。不到半小时他办公室里就聚了十来个人。陆小川一一拦住他们，说：“让他打，我欠他的，我该打。”那天他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心头反而落得轻松。她丈夫出门的时候，他一面擦着头上的血一面在他身后冷静地说：“你随时同她离婚，我随时娶她。”

陆小川后来给她发信息，她都不再回他。那些天他难过得有如行尸走肉，连身上的伤和头上缝的那三针也不太感觉得到疼。他以为她是准备不再理他了，却在一天回家时看见她站在他家门口。她在等他。

那天她没有再躲着灯。他褪了她的衣服，他们那天什么也没做，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搂了一晚上。她身上全是伤痕，触目惊心，新痕交错着旧痕。那个晚上他才知道她在她的婚姻生活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决意要帮她，也是帮他自己。“你别怕，我是本地人，他一个外地人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安慰她。

他带了人去她丈夫单位楼下堵了他，远远眼神交接后并未上前，一众人开着车跟着那男人往回家的方向走。他们在半路拦下了他，把他拉进一条背街小巷里打了一顿，不到半月的时间，打人者和被打的人角色戏剧性地反转。陆小川下手挺狠，他一想起她那满身伤痕就恨得心颤。

“跟她离婚，我给你十万。否则以后我每个月收拾你一次，只要你人在长沙。下一次，就是在你单位门口。”这是陆小川给他的选择。那男人最后被打得跪地保证一定会签字同意离婚并且从此绝不再动她一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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