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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她会成为一棵大树

顾小北不理我转头就走，进隔壁烟酒店拎了两瓶二锅头出来，开了一瓶边走边喝。我被他那个阵仗吓住了，虽然我挺想看看顾小北失恋怎么糟蹋自己的，但这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我拉住了他，抢了一瓶二锅头过来，说：“这次就彻底还清欠你的情，喝个痛快，大不了喝醉了睡大马路。”

我和顾小北坐在中学门口的公交站台上一人一口喝二锅头，他大概挺喜欢蒋少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顾小北这么失落恍惚的样子。我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都特别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真喜欢蒋少冬还是跟她玩玩而已。不过用钱追的女人早晚会被钱带走，今天喊我老公，明天就能喊别人老公。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干吗这副痛不欲生的死样。”

“我就是觉得没劲，没意思。”

“那你要怎样才有劲，觉得有意思呢？”

顾小北喝了大半瓶二锅头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酒酣耳热，抱着他的胳膊看星星，我说：“顾小北，你有的时候觉得孤单吗？我在想要是人出生的时候一对对都是配好的该有多好，就跟左手和右手，左脚跟右脚一样，天生如此，就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了。一起过日子，一起打发时间，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又想陈为安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挺羡慕他的，也挺羡慕你。”顾小北第一次提到陈为安的时候没有把我当孙子骂，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看得他也笑了出来，骂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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