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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这么久。”我继续咄咄逼人。

“我想我回来洗澡肯定吵醒你，就在楼下泡了个澡，结果回来还是把你吵醒了，还被你虐待！快点捂捂我，外面冻死了，都快零下了。”

我碰了碰他的脚丫子，果然冷得跟死人一样，于是没说话，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顾小北抵着我的头说话，“别在意姜姚。你自己也知道上次我们吵架根本不是在说她。听陈珂说你之后还哭了，傻瓜！”

我吸了吸鼻子，“她跟我们一块喝酒了，我刚才还看到你给她烤肉串了。以后她是不是也加入到我们的圈子，你和陈珂还有齐哥、霦羽是不是也会像对我那样对待她？”

“说你傻你还真傻，以后我真不敢对你的智商抱太大期待。她为了我跑出来我总得照顾她一下啊，总不能把人这么晾着。你放心，她和你不一样，我这么想，陈珂和齐哥也这么想，至于霦羽，我就不敢保证了。”

想到霦羽刚才那个猴急的样，我忍不住笑了。顾小北把我抱紧一些，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说你笨呢，书看得比我们多，什么都知道点，说你聪明呢，你有的时候真埋汰这两个字。”

“我这叫大智若愚。”

顾小北过了好一会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东歌你还记得高中的那个夜自修吗？那次我找你陪我吹了两个小时冷风没跟你说一句话，你也没生气，下楼梯时还问我没事了吗？没事就好。”

“我和你虽然坐得近但也很少说话，你会找到我就说明你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我陪你坐着你也没有开口，我就想你可能就只是想找个人陪你静静待一会。”

“我想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事。那天开完班会我特意回家陪我妈吃晚饭，我爸那个时候一直在出差，所以我妈见到我挺开心的，忙前忙后做我喜欢吃的菜。她的手机来了彩信，我就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什么话都没有，就发过来我爸一张半裸照。”我感觉顾小北身体僵硬了些，我拉他的手，他重重地回握住我，继续说：“我当时特别镇定，第一反应就是把那条彩信转发到我的手机，然后把我妈的那条删掉。回学校的路上，我用公用电话打了那个号码，是个女人接的电话。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就回学校上夜自修。然后我就突然找你，虽然没说一句话，可是那天晚上特别安静的你让我平静了很多。我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你，没有穿校服，穿了粉红色的T恤，白色的裤子，没有扎马尾，刘海遮着眼睛，就这么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腿看星星。你还分给我一只耳机问我要不要听歌。我记得是莫文蔚的歌。这些我记得的你都不记得了吧。”

“我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啊，顾小北。”

“不怪你，你也记得很多别人忘记的事。”顾小北吻了吻我的额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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