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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不到十分钟就被赶了出来，老人一口唾沫啐在赵风敏脸上，“我不要你们的臭钱！我要我孙女的命！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赵风敏无动于衷地用手背抹掉口水，非常镇定地开口：“老人家，我真心诚意为我男人犯的错跟您道歉，如果您愿意，下半辈子我们可以承担赡养的责任。如果您同意庭外和解，那么我楼下停的车里两大袋子钱都是你们的，下半生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她顿了顿，语气更冷，“但如果您还是那么认死理的话，那么我赵风敏敢在这边拍桌子，你在连云港的家不要想有安稳日子。你活了这么多岁，世上的道理你懂得比我多，有钱人要让穷人生不如死，有的是办法。我在门口等你们，改变主意了就出来找我。”

走出房间前，我突然下定了决心，转过身看着老人和姑姑说：“奶奶，我说这些不是要伤您的心，您不知道，这之前的整整一年，姜姚都在做小姐，她寄回老家的钱都是她的卖身钱。她过得不好，过得很惨，如果她在地下知道她的命能换来那么多钱，让您一辈子都能享福，我想她是愿意的。”我在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的罪恶又加深了一层，没有人对姜姚好过，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我过，我却这样对她捅刀，拿她的命去换钱。

我陪着赵风敏站在又湿又闷的过道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我不放心她，说：“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边等，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她偏过头看着我说：“你叫东歌对吧。谢谢你带我来，我和阿羽都会记得你。以后只要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就会来。不，也许他来不了，但我一定会来。”

我想她这个时候可能需要一个拥抱，于是我走近了几步，轻轻地拥抱她。她紧紧地回抱了我一会儿松开，身体虚虚地靠着看不出底色的墙壁，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姜姚的姑姑出来过两次，一次是打开水，一次是煮泡面，天快黑的时候，她终于第三次出来，冲我们说：“进来吧。”

最后我们要走的时候，老人一直在哭，“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赵风敏说：“要我帮你们把钱存银行去吗？”

姑姑警惕地看着我们：“不用了，我男人就快到了。你们走吧，我们不起诉了。”

之后，赵风敏和霦羽的爸妈又去疏通了很多关系，最后，霦羽终于不用在牢里待一辈子，被判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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