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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么喜欢刮彩票,他本想跟她说,别刮了,我才是你人生最有价值的彩票。周世嘉自嘲地笑笑,人仰回沙发里,缓缓闭上眼。
不该还觉得心动的……但当她冷着一张脸,问自己“要睡吗”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比跟自己装傻充愣时,还勾人。
拆下石膏当天,林粤匆匆赶往跟夏筱筱约定的地方。
一段时间不见,夏筱筱清瘦了一圈。前段时间林粤住院,她甚至没能来探望,只打了电话,礼物都是差快递送去的。林粤回味了一下觉得不对,逼问下,才知道她家里真出事了。
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夏筱筱不擅长在这种时候主动向人倾诉,更遑论寻求帮助。林粤气得牙痒,石膏一拆,人就来兴师问罪了:“够不够意思啊,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好歹该主动知会我一声吧……”
夏筱筱捧着水杯看她,面上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你那会儿不住院了么?大忙人难得休息一下,就老老实实休息好吧!况且我不已经解决好了吗?跟你认错还不行么,今晚就请你吃大餐补偿你!”
林粤心疼地不作声了。夏筱筱抬眼,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突然问她:“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林粤蓦地顿住——这是疗养院,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
夏筱筱却自顾自道:“我觉得挺好的,设施配套不错,最重要是清净,不该看到的东西,绝对不会看到……”
林粤眉毛一拧:“你妈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爸呀,还有他的新夫人——在电视里看到的,人家作为植物学界的夫妻档,前段时间刚接受了市台的采访呢,说成功培育了濒危物种。听阿姨说,我妈一见那两人,就彻底失去了理智,哭哭啼啼乱砸东西,大骂我爸劈腿,没良心,还一门心思想往外跑,说要去找他们算账……不过这事呢,也不能完全怪她,谁叫她根本不记得了呢,不,应该说是不想记得,他们已经离婚好多年的事实……”
“我本来不想把她送过来的,费用是一方面原因,更多是心存侥幸,寄望有朝一日她能有所好转。但我爸竟然从楼上楼下的邻居那儿听说了她现在的状况,主动联系我,想插手,说可以安排她去接受治疗。我实在不想让他们再有任何纠葛了,就抢先一步把她送了过来。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夏筱筱说完长吁了口气:“反正眼下,我总算能暂时喘口气了……人类真的好奇怪啊,可以接受植物的死亡,动物的死亡,甚至人类自身的死亡,为什么偏偏不能接受爱情的死亡呢?明明爱情比这些实物,都要来得脆弱很多吧……”
作为这对陌路夫妻的女儿,夏筱筱亲眼见证了一段爱情从热烈到消亡的全过程。想想就很可怕啊,明明没有第三者插足,两人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渐行渐远——父亲志在研究,母亲却志在父亲,分歧终于将彼此有过的爱意、热情、期待磨蚀殆尽,婚姻终于只剩一个丑陋的躯壳。最后,壳也碎了。可哪怕这样,妈妈还是不肯松手,宁愿继续沉浸在风化的幻象里,怀抱着记忆的残骸,自欺欺人地生活。
与其说这样的成长经历让夏筱筱不相信爱情,不如说,这令她觉得婚姻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爱情的发生和消亡并不会因为婚姻的存在而有所改变。
可平心而论,在这些年她陆陆续续谈过的恋爱里,她从没有一次,真正卸下过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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