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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二次
进入楚国境内，那速度就快了。
大概又走了七八天左右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楚国都城安邑。
刚一进城，就听到远方传来两道响亮的钟声，钟声悲鸣悠远。
原本嘈杂的大街顿时变得静默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朝东方跪下，面露悲切。
马车在一座颇气派的宅子停下，大门口左右有两只石狮子镇守，高高的匾额上书：姜府二字。
吕姌把姜嫣然放下后只叮嘱姜嫣然安分待着后就急匆匆与阿漠一道离去，姜嫣然发现她的脸色也是格外难看。
好在可能早就安排好的，吕姌刚离去，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厮，问着姜嫣然：“您是嫣然小姐吗？”
姜嫣然点头后那小厮立马舒了口气，“可算等到您了。”说着就将大门彻底打开，极其恭敬的将姜嫣然请进门去。
姜府内布置的极为秀美雅致，楼台亭阁林立，随处可见的假山水榭，布局精细，见之不俗。
穿过一片杏树，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四合小院，梓潼停下脚步，恰好这时院门从里向外推开，走出四个妙龄女郎，皆穿着翠绿裙衫，做婢女打扮。
“梓潼，这便是嫣然小姐吧。”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
梓潼微笑点头后指着这个婢女对姜嫣然说：“小姐，这是青柳，”然后又指着剩下三人道：“这是红蔷，蓝莹，韶光。”
他话音刚落，四个婢女便纷纷上前行礼。
梓潼又道，“这四人您先使唤着，要是不够或者有谁敢怠慢不听话，尽管与奴才说。”
看来这个叫梓潼的权利比较大，姜嫣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梓潼最后道：“既如此，奴才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您休息了。”
梓潼走后，姜嫣然和四个婢女进了屋，那叫青柳的婢女便问她：“嫣然小姐您是要先休息还是用膳呢？”
姜嫣然有点饿了便说：“先用膳吧。”
膳食端上来后，姜嫣然上桌见全是素菜，不由纳闷，这程立雪千里迢迢将她从长安带至安邑难不成就是想将她当兔子养？
青柳见姜嫣然迟迟不动筷子，忙问：“可是不和小姐胃口？您想吃什么？婢这就去叫厨房重做。”
“不用了，”姜嫣然摆手，她笑着说：“我只是奇怪为何全是素食而已。”
她说完四个婢女的脸都暗淡下来，红蔷轻轻开口道：“小姐有所不知，今日楚国君驾崩西去，以示对先帝的尊敬，全国百姓需得茹素三月，一年内不得婚嫁办喜宴。”
这就难怪了，姜嫣然想，怪不得吕姌这样着急匆忙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近期该是见不到程立雪了。
姜嫣然安心用过膳又沐浴洗漱后才上床歇息。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天黑。
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黑漆漆，静悄悄地，但姜嫣然却能感觉到这屋里绝对还有其他人。
“太子殿下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未经主人允许便擅闯她人卧室，真是让嫣然大开眼界。”
黑暗中传来程立雪的声音，“许久不见，阿嫣依旧这样伶牙俐齿。”
姜嫣然反唇，“怎及得上殿下能言善辩？”
程立雪笑了起来，不过一瞬，整个屋子便亮了起来，姜嫣然望去，只见程立雪一袭白衣靠在桌边，手中拿着火折正低头点着另一支油烛。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姜嫣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岂不是就被看光了。
但就现在这个情况也很是尴尬了，她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般，然后对着程立雪冷眉，“殿下没听说过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吗？”
程立雪摊手，“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哦。”
“随你。”姜嫣然哼了一声，别开脸去，她才不信他会在孝期做什么呢，反正又不是没穿衣服，爱看便看。
以免将人真的惹恼，程立雪还是乖乖退出了屋子，唤青柳等人进去给姜嫣然梳洗。
姜嫣然穿好衣裳走出去，程立雪却撑在桌边睡着了。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依旧紧皱眉头，姜嫣然这才发现他的面容是那么疲倦，身体也比初见他时更加瘦弱。
“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姜嫣然嘀咕着，让青柳拿了件外衫就要上前给他披上，刚将衣服披上去，程立雪便睁开了眼睛。
见到姜嫣然的动作，他唇微勾，好看的桃花眼里闪着莫名的光，“阿嫣可是在担心我着凉？”
他又有些惋惜，“早知道我该继续睡下去的。”
姜嫣然将衣服扔到程立雪身上，脸微红，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去看他。转移话题道：“殿下大费周章将我带到你们楚国，不会就是为了与我争口舌的吧。”
“当然不是，”程立雪说，“因为我想你了呀。”
他的声音充满着委屈，“阿嫣可真没良心，不过几个月就将我彻底抛之脑后，和那七公子亲亲我我好不快活。”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和七公子亲亲，我我的。”姜嫣然不自然道。
程立雪原本只是试探，见她这模样明显是动心了，眸子一暗，冷声道：“那柳晗星有哪里好，不过是仗着一副好皮囊骗骗你这样的无知女郎罢了。”
“你无端端的作何攻击别人，七公子他再怎么都比你好就行了。”
姜嫣然也生气了，口不择言道。
程立雪面色一沉，靠近她，强迫姜嫣然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你在说什么一遍？”
姜嫣然也不服气，倔强道：“我说他就是比你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阿嫣，不要试图激怒我。”
姜嫣然冷笑，“可别叫这么亲热，我和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就说了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她话还未说完，程立雪直接低头咬住了姜嫣然的红唇，顿时将姜嫣然未出口的话堵住，消失在唇畔。
姜嫣然瞪大双眼，唔唔唔叫着想要将程立雪推开，程立雪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双手，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良久，姜嫣然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程立雪才松开了她，姜嫣然无力靠在桌子上，撑着椅子才不至于双腿发软的摔倒在地。
“现在有关系了。”程立雪含笑望着她道。
姜嫣然用力擦着红唇，大声骂道：“你，你无耻。”
“阿嫣，说好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这可容不得你反悔。”程立雪又道，“你在等我一段时间，待我将朝中事务处理完后一定三书六礼正式迎娶你过门。”
他满脸认真，姜嫣然心头一慌，喃喃道：“不可能的，你登基后便是楚国国君了，他们不会允许一个汉女成为他们的皇后的。”
“怕什么，我说是就是，天下都是我的，谁能阻止我谁敢阻止我。”
程立雪傲然的抬着头，墨发雪衣，周身风华尽显。
姜嫣然却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想嫁你。”
她说，“程立雪，你清醒点，我不喜欢你。”
“第二次。”程立雪收了笑，他看着姜嫣然道：“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
程立雪：“阿嫣，事不过三，下次我希望看到你点头。”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姜嫣然望着他的背影依旧道：“程立雪，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你放我回去！”
程立雪背影一顿，“我既然将你带回来，便不会再让你离开，除非我死。阿嫣，除非我死。”
说完这话他再不做停留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姜嫣然生气的使劲拍打着门框，“疯子，真是个疯子。”
......
程立雪刚回到皇宫，便有一书生模样的人迎上来，满脸不赞同道：“殿下，无论什么事，这个时候您都不该离开。”他正是程立雪身边第一谋士李少元。
程立雪脚步不停歇的直接走进灵堂，一口黑色棺材正静静的立在屋子中间，他的父皇程荀就躺在里面。棺木面前跪着一个人影，正在烧着香烛纸钱。仔细看那人的身形和程立雪几乎一模一样，那人见了程立雪就要上前行礼，被程立雪挥退，他坐到台阶上，道：“不用管我，继续。”
那人便继续跪在棺木前，不时抽泣哽咽着喊两声，更是时刻注意更换着香烛。
对此程立雪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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