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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方杨先去看了躺在监护病房里的罗艺。

病床上的人穿着一身蓝白的病服，双眼紧闭。

面容纯白的好像一朵干净无暇的玫瑰，定格在她开的最绚烂的年华里醉木犀。

“小艺，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方杨握住她的手，像她还醒着的时候，跟她倾诉着自己的心事。

可惜只是没有了回应。

“不过我想，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方杨沉默了一会儿，病房里依旧寂静的可怕。

他弯腰在罗艺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走了。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缓缓动了一下手指，就连眼睫毛也在不断的颤抖。

心脏跳动的指数开始剧烈的起伏，猛的跃到了最高点。

病房里被尖锐的心跳报警声给充斥着，不过短短几会，又归于平静。

而罗艺也缓缓睁开了眼。

医院的天台上，温暖的阳光洒落一地，偶尔有风呼啸而过，勾起人的衣角。

“学长…”

季颜一个人出现在天台上，从见到方杨的第一眼起，他就红了眼眶。

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方杨肯再见他，季颜都会不顾一切的来。

五年前的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抹平。

只会结了痂，生了痕迹，被时光给渐渐捂烂流脓。

稍微撕开一点儿，就会穿心刺骨的疼。

可是你不撕开，它就永远都不会好，永远都阻隔在岁月里。

“几年不见，倒是变得爱哭了不少。”

方杨上前来，两人差不多高，他揉了一下季颜的头，却毫无违和感。

说完，他微微扯唇一笑，好像一瞬间跟高二的时候。

叫季颜去图书馆做奥赛题的那个学长，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这笑容终究还是沧桑了几分，不如当初一样开朗纯真。

“我…”

季颜抿了一下唇，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吗，如果有什么能有一点儿抚平这五年来方杨受到的伤害，他愿意说上一百遍。

可是没有…

“当初那个高冷的季颜学弟，如今倒是变得有人情味了许多。”

“不知道这是时间的力量，还是爱情的啊？”

方杨调侃道，毕竟他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季颜的脸上出现过这么多表情。

不过现在的季颜更真实，更温暖了许多。

像是一方漂泊了许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他的港湾，欣然张开了怀抱依偎了进去。

从此免于风雨愁苦，只剩喜乐。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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