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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喊道,“苏泽下个月有场升学考试,只要过了他连初三都不用念直接进省一中,但是如果他迟到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掏粪侠终于停下脚,背对着朝我摆摆手,“到时候记得叫上我,看你表现。”
2000年12月16日 初雪
其实当年苏泽的那场升学考试的确迟到了,否则我也不会和他同年考进市重点。只是迟到的原因我就记不清了,总不会是扶老太太过马路这种蹩脚的借口。既然是本该发生的事且不会影响苏泽的未来,正好拿来挡挡掏粪侠。具体要怎么挡我却没想好,因为我还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那天我问玫瑰花试出来没有,她却叫我小心点,话里满满的威胁像是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还有掏粪侠,他居然会问苏泽是不是喜欢我,这种天方夜谭亏他想的出来。但我还是上了心。
昨晚下雪了。
南方的雪太小又大多是雨夹雪,地上根本积不起来。要不是窗外的房顶上白茫茫一片,根本不晓得今年的初雪终于降临了。
我站在阳台上抠眼屎,视野内尽是白瓦白墙,院前的水泥地上结了层薄冰。
村上有个傻姑娘,是真傻。几十岁人了见到苏泽还老爱叫哥哥。
这傻妞正在我家楼下和苏泽聊天,哥哥喊的一声比一声甜。我赶紧下了楼,因为我突然想到了证明自己的方法。自己证明是自己,这都什么事儿啊。
“苏泽。”我拉了拉帽子,这融雪天贼冷。
他正在铲冰,耳朵露在外面冻得通红,着实可爱。真想上手给他捂捂,幸好被傻妞打断。
“叔叔。”
你瞧她是不是傻,喊苏泽哥哥,到我这就成叔叔了。我当然不服气,“这位大姐你管谁叫叔叔呢。”
可能是我声音太大把她吓着了,傻姑娘下意识躲到苏泽身后,不过她那成人身形自然是藏不住的。
说起来惭愧,我小时候也算是个调皮捣蛋的主,村里女孩子又少,所以整天只能和一群皮猴子厮混,上天入地可谓无所不能。最皮的一次就是把巧阿婆院子里的无花果偷了个精光,被古森那猴子王发现好一顿打,搞得他好像没偷过隔壁村田里的地瓜似的。
所以那么不懂事的我自然也不懂什么叫同情心,傻姑娘真名叫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那时候也没人叫她名字。欺负和嘲笑她基本已经成为我们那群孩子的日常娱乐项目,而苏泽,通常是那个等我们闹完后收拾残局的人。所以苏泽对于傻姑娘来说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天使,平时也就爱粘着他。
当然这些都是十三岁前的事了,为了证明自己是王淼我决定绞尽脑汁把曾经的所作所为对苏泽一一细数。
“苏泽啊,你还记得我把泡泡糖粘在傻大姐头发的事吗,那年夏天一看她的光头就觉得特凉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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