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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还没有出息的古木出现在老宅门口,古森上去就抓住他哥的衣领几乎要把人摇成筛子,“你还是不是人啊,亲娘(奶奶)到死都在叫你的名字!”
满堂都是长辈,没有人上去劝。我躲在角落里更是不敢出声,古家老三疯起来全村人都怕,早在我偷光他家无花果那年我就见识过。要不是我最后咬他那口,王淼的记忆可能就停留在那个夏天了。
我对古木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后来娶了个阳山老婆,那里盛产水蜜桃,每年桃子上市家家户户都能尝个鲜。所以比起古木这个人,我可能更关心他什么时候娶老婆。
此时他和古森僵持在灵堂里,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最后还是两人的老爹打破僵局,一句孽障骂得古木硬生生跪倒在巧阿婆的灵前。
之后老妈把我叫出来,安慰我说巧阿婆走的时候没病没痛,是喜丧。
“阿泽提前回来了,你晚点去站台接下他。”老妈说。
烤鸭,我的烤鸭回来了。
后来的大部分时间我都蹲在村口等苏泽,也许他知道巧阿婆去世提前回来了,也许我该上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也许我也可以安慰他说是喜丧,古家停灵三日大摆宴席。
“小淼淼。”古森从巷口出来,喊我回去吃饭。
我拍拍裤子,小跑跟上去,“村里摆了多少桌啊?”
“几十桌吧。”
“这得从西巷摆到东巷吧。”
古森应得敷衍,我也没再多话。
可巷子还没走到头,他又开始发神经了,“你让我打一顿吧。”
我二话没说朝他翻了个白眼,“滚滚滚。”
他袖子一翻把手凑到我跟前,摇头叹气还委屈巴巴,“哎,我这手臂是破了相了。”
我知道他又要拿这说事,那手臂上赫然一块红色的月牙咬痕,就是出自我口。当年为求自保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又正是换牙的时候,我当时牙都给咬掉了,你就知道我咬得有多狠。
他家死了人他最大,我把头凑过去,“别打脸啊。”
古森突然摁住我的头把我带到他怀里,我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他就磕着我的肩膀发出极其诡异的笑声,配着西边传来的哀乐,真的比哭还难听。
2001年1月31日 亲娘
“你难过吗?”古森问我。
本来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就已经让我措手不及,我更无心去难过。
“你多大了?”我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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