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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云四起
一入冬,码头上也冷清了一些,以往这时候码头早就人声鼎沸了,半大的小伙子赤着上身甭管扛货还是装箱都不在话下,年轻人有的是使不完的劲。
今儿海面上升起了一层厚厚的雾,站在码头上一眼望过去什么也瞅不着,管事的老周口站在屋门口,从洗的发白的厚坎肩里摸出他的烟杆子,伸手打一旁晒干的烟叶上捏了几根细细搓碎一点一点放进了烟斗。
“嘶。”火柴划过,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张脸上尽是沧桑和风霜,拿着火柴的那手不住的打着颤,在趁未燃尽前,点燃了烟丝,他将烟嘴放到嘴边,轻吸一口,那双看透世间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烟斗上的火光愈燃愈亮,烟草的特有的香味在空中弥漫,只听海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号子,紧接着那浓雾之中,渐渐显现出了一艘大船的轮廓,离码头越来越近,只见那船的正前方隐隐插着一个日本人的旗子。
老周口眯着眼吸完最后一口烟,蹲下身,将烟斗放到地上磕了磕,幽幽的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从门后拿出一个锣和锤,弓着腰步履蹒跚的走到码头前,站到那石墩上,扬手,狠狠的落下,一声锣,响彻天际。
他仰头,向往常一般,大声喊道:“来活咯!”
一声锣响,叫醒了还在沉睡的后生们,一声锣响,敲散了这浓雾,晨曦渐渐露出,初生的太阳渐渐浮出海面,放眼看去,这入目便是一片血红,灼的人的心火辣辣的。
今儿的早市跟往常一样热闹,卖菜的依旧扯着嗓子吆喝,报童拿着一沓的报纸从报社出来,那稚嫩的小脸上冻的红扑扑的,嘴里念叨着这报上的大事件,唯恐待会叫卖的时候忘了。
要上学的学生从家里出来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昨日在影院又看了谁的电影。
窑姐们打着哈欠披了件衣服睁着惺忪的眼走到街对面的王婆那里买上个包子匆忙对付了几口,就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待会客人醒了要是发现不在,她们可就没钱拿了……
就在这当口,只听几声汽笛声,三辆黑色的车子直直的就朝着街上来,喇叭也按一下,吓得窑姐们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形象了,撒开腿就朝路边躲。
这车子刚过去,后边又紧跟着来了一队身穿军装的人,齐刷刷的跟在车子后边,个个手里都挎着刺刀枪,本以为是白家的,这走近了一细看,才发觉那身上的标志竟是那小鬼子的!
窑姐叉着腰,没好气的哼了声,“我当是谁呢,这还真把这里当自个地界了呢?脸可真大。”众人也纷纷骂骂咧咧的附和,这小鬼子还真是没皮没脸,在别人地界上这般,迟早得挨一顿狠的!
佐藤的小酒馆内,现在它也不叫佐藤小酒馆了,前些日子改名叫中日共荣酒馆了。
秋本代子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不禁扬了扬嘴角,从口袋掏出白手套戴上,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徽章,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门被人拉开,来人一身武士服,弯身恭敬道:“秋本大人,将军到了。”
秋本代子拿起佩刀,整了整衣服,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门口。
第一辆车稳稳的停到了门前,秋本代子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前,她身后的人皆弯着腰垂着头,无比恭敬。
车门开,坐在里面的手,先探出脚,司机站在一旁弯着腰大声道:“将军,请!”
车内的人低笑一声,双脚落地,缓缓的直起了身来,眉目间和秋本代子多多少少有些神似,他眼中带笑的看向了门口这人,张口就道:“代子,可准备了家乡的菜?”
秋本代子上前,弯腰行礼,抬起头时,她难得笑了,对眼前这男人,“老师和以前,真是一点没变。”
两人相视一笑,肩并着肩朝里面走去。
此人名为川崎黑亚,是秋本代子的授业恩师,他和秋本家也是有渊源的,秋本代子母亲的妹妹正是川崎的夫人,他同秋本代子之间的关系道不清说不明,两人既是师生,也是地下情人。
日本对东北早已觊觎许久,这次派川崎前来目的就是为了要在来年开春把东北吞入腹中,川崎胆识过人,早年在德国的军校留学,回国后也是做了一番贡献,天皇对此人颇欣赏,所以才放心的将此人安置到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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