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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酒馆梦一场

是夜。

重庆街上的酒馆还是挺多的，这会儿月牙刚上柳梢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神色疲倦的路过酒馆，方便的就进屋找个地方坐下，不方便的就买上一壶带回家喝。

老板娘是个美艳的妇人，正坐在柜台那儿喝酒，几杯下肚脸上便浮了一抹绯色，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男声，“姑娘，来三两小酒。”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人怎么还叫姑娘，她缓缓抬起头来，本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谁料眼前这人竟生的一副好样貌，她抿嘴笑了笑，“先生，是要好一些的酒，还是一般的？还是兑了水的呢？”

明哥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女子心思不纯，只是他此刻心里实在太烦躁只想好好的醉上一场，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票子甩到她大敞的胸口前，“把你们店里能喝醉的给我拿来！”

老板娘拿起这两张百元的纸票塞进了自己胸里，她勾起唇角，从凳子上下来，转身走到柜子前抱下了一坛女儿红，她放到桌上巧笑连连，“这酒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娘亲自酿造的，去年才挖出来，如今也有三十年了，醉不醉人我不知道，但这酒的滋味我敢保证，它绝对是我这店里最好的。”

明哥抱起寻了个角落的位置，拍开酒坛的封口，拿起手边的碗，一口气便喝了三碗，这三碗下肚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了，胃里暖暖的，浑身上下就跟被灼伤了一般。

墙上的挂钟“咚咚咚”的敲响了十一下，坐在柜台的老板娘打了个瞌睡，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那人，正要起身去劝他先回去呢，身后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姑娘，给来碗好酒吧。”他说完这话，皱了皱鼻子，说了一句，“香啊！”也不看这老板娘了他循着这酒香抬腿就朝屋里角落走去。

这老板娘也是个见识广的，她看了一眼这老头，咽了咽口水便又坐到柜台里边去了，那老头走的很快，一点都看不出他是这个岁数的人。

明哥脸上红扑扑的，他迷眯瞪瞪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这老头，这老头嗅了嗅这酒，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就向他讨酒，“小伙子，这酒不错啊，能不能分给老头子我一点。”

明哥一听，从旁的桌上拿了一个碗，“啪叽”一声就放到了这老头子跟前，他颤颤悠悠的站起身，单手拿起酒坛子，给这老头倒了满满一大碗，这老头眉开眼笑，端起酒碗，“刺溜”一声这碗中的酒就没了。

“啪！”他放下碗舔了舔嘴，对明哥嘿嘿一笑，“小伙子，再来点。”

明哥心里暗暗一惊，这老头怎么喝的这么快？他拧着眉头又给这老头倒了满满的一碗，这老头满眼的急切，明哥刚倒完，他弯下腰把嘴放到碗边，又是“刺溜”一声这碗中的酒又没了。

明哥猛地眨了眨眼，他这会儿酒劲上来，身子有些不稳，他扶住桌子，单手拿起酒坛又给这老头续上了一杯，老头喝的很是快活，一碗接着一碗，可是不管他怎么喝，这坛子里的酒怎么都倒不完。

“嗝儿~”这老头不带停的喝了一个多小时，明哥单脚站着给他倒了一个小时的酒，这老头摸了摸肚子，伸手拦住了明哥还要继续倒酒的手，“行了，小伙子，老头子这回可喝足了~嗝儿~好久都没这么自在了。”

明哥昏昏沉沉的坐下，小声嘟囔了一句，“您喝的开心就好，这酒我付过钱了，您要是喜欢就把剩下也拿去……”

这老头哈哈一笑，将头朝前凑了凑，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明哥，不禁轻啧一声，“小伙子，我看你这满脸的郁结，怎么了？家中可是有人不好了？”

明哥点了点头，把事情的始末给这老头说了一番，这老头听罢哈哈笑了几声，明哥心头不悦，这老头怎没点同情心，看别人快要死了，他怎这般开心。

这老头停住笑，伸手拍了拍明哥的肩膀，压低了声说道：“看在你请老头子我喝酒的份上，今儿我就破例教给你个法子，保准管用，待会你回去的路上会路过一个药房，这药房里卖大烟，你就进去买一些，不用太多，这东西上瘾了可了不得，然后……”

明哥听到他这话，脑子里猛地一清醒，浑身像是被电过一般，他抬头朝自己身前看去，只见桌上只有一个空空的酒碗，哪里还有什么人，可这事就发生在刚才啊，他还能闻到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压根就不像一个老头身上该有的，倒像年轻人身上的香水味。

明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拐杖，他现在整个脑袋疼的要炸了一般，那老板娘正坐在柜台里边看书，看到他过来，不由笑道：“睡醒了？刚才本想叫你，又怕你耍酒疯，索性就随你睡了。”

明哥倚在柜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烟，那老板娘赶紧掏出了洋火，给他点上，明哥低头道了一声，“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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