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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钱夫人如狼似虎

“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都不能进内院，要是有一个敢进来，那就等着吃枪子吧！”霄云看着台阶下边的这些下人冷声说道。

下边的人都打了个抖索，连连应是，心里却忍不住的纳闷，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准人进内院了，他们不进去，那方少爷怎么伺候啊？

霄云调来了几个心腹他们就站在院门和屋门前，无论是谁只要是想接近着内院，统统都得拉走枪毙。

军政大楼。

“铛铛铛！”

里面传来一声特压抑的声音，“进！”

霄云将门关上，大步走到桌前，他瞥了一眼桌上这已经满了烟灰缸，“白将，攸宁已经睡过去了，这几天您就回张家小姐那边吧，攸宁这边就由我来照看吧。”

白远将手中的烟摁灭，他此刻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当他得知攸宁染上烟瘾的那一刹，他是打心底里不信的，攸宁他无论再怎么任性，他也是知轻重的，他怎么会碰大烟呢！他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攸宁和六子自小在一起，两人虽是主仆，但是在吃穿用度上两人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我待六子就和亲生的一样，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比和我深多了，六子死了，攸宁的心里怎么能好受……”白远说着说着眼前就蒙上了一层水雾，放在桌面上的手悄然握紧了。

霄云背过身去，他垂下眼，没吭声，六子死了最难受的不是方攸宁，也不是白远，是他。

白公馆，这个公馆是白远私底下置办的，就叫白公馆，张巧巧住的那个房子是个洋宅子，曾经是租界，后来被白远重金买下，那里有重兵把守，又安静，最适合养胎。

内院房中。

明哥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棉纱棒正呲牙咧嘴的清理着手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干了，只留了一排深深的牙印看着很是骇人。

门开了，霄云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进来，他将箱子打开从里边拿出碘酒和针剂，“好好消消毒，再打一针，免得破伤风，着针剂是从租界拿来的，挺管用的。”他说着就蹲了下来，挽起袖子把明哥的手拽到了眼前。

明哥紧紧咬着下唇，两道眉狠狠拧在了一起，霄云面不改色的将针剂打到他胳膊血管中，清理伤口又敷上了药粉，最后扯出纱布三两下就给绑上了，“这段时间咱们两个轮流看着攸宁，千万别让他再咬你了，烟瘾发作他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霄云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他走到床上看了一眼昏睡的人，方攸宁双眼紧紧闭着，嘴上一圈血迹看着像是刚吃人似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惹人心疼，霄云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他只是看在六子的份上才这般对他，若是旁人，他早就置之不理了。

“霄云副官，烟瘾最快祛除需要多久？”明哥拖着腿晃着身子走了过来。

霄云摇了摇头，“这要看他自己了，如果能很快就戒掉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因大烟而受苦受罪的人了。”

明哥坐到床沿上，看向这人时，眼中尽是痛苦和懊恼，他自责道：“我当初就不该……不该心软把大烟全部放在他身边的，我以为攸宁已经好了，他向来是有分寸的。”

霄云叹了一声，“别自责了，这是他的命数，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夜深，白远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客厅内一片漆黑，他把灯打开坐到了一旁沙发上，家里的赵妈妈听到消息连忙从楼上下来了，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人不禁喜出望外道：“先生，您回来了，我这就去叫……”

白远叫住她，“赵妈妈，别去喊巧巧了，让她好生歇着吧。”

赵妈妈回身看了一眼楼上，她低下头小声嗫嚅道：“先生，小姐这两天一直难以入睡，这会儿还没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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