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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夜色静谧。
两人匍匐在打击坏蛋的路上, 迪克负责开车, 谷珊纳负责选音乐, 中途停下来买了扇贝汉堡、沙拉和咖啡做晚餐。
这次的目标据说挺不一般, 迪克专为他制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计划，由于计划过于与众不同, 即使是夜翼也需要时间来做心理建设，谷珊纳就为他选了几首激昂铿锵的电影配乐。
音乐都是从南沂下载好带来的, 谷珊纳老觉得耳熟, 偷偷摸出手机听歌识曲，竟然是《复仇者联盟》和《黑暗骑士》的原声碟。
谷珊纳狂汗。
迪克听了一会儿，忽然道：“亲爱的，我有个问题。”
谷珊纳：“嗯？”
迪克随手将音乐声调小：“听说蝙蝠侠在那个位面有自己的独立电影，罗宾或者夜翼有吗？”
提到独立电影, 谷珊纳就脑壳疼：迪克对那个位面的自己充满好奇, 从南沂回来后, 就缠着她问了好多奇怪的问题。
谷珊纳很是纳闷，这些问题他在南沂的时候明明可以自己搜, 为什么还要问她？
不过转念一想, 迪克大概是想调查自己在人民心中的真正位置吧，毕竟网络数据可以买水军作假, 粉丝又爱乱吹彩虹屁，光看网上的数据，确实很难得到真实的答案。
啧，真是只心机小迪鸟。
谷珊纳如实作答：“没有, 他们说只拍罗宾容易扑街。”
迪克：“…………”
谷珊纳一看他脸色不对，忙道：“但是！去年他们拍了一部你——也就是夜翼做主角的电视剧，成绩还……相当棒！你还在一部沙雕动画里出演一番，大家都可喜欢看了，真哒！”
如果迪克看到自己在TTG里唱歌的沙雕模样……
谷珊纳心里一凛，决定回去就把存有TTG全集的硬盘藏到路西法的地狱老家。
10.
车子继续在路上飞驰。
迪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电视剧啊，那电视剧版的夜翼演员，他……帅吗？”
提起美剧版的迪克，谷珊纳瞬间激动得拔高了声调：“帅啊！可帅可帅了，气质杂糅着纯情叛逆性感以及一丢丢的狂野！那小哥身材也好，屁股特翘，手感肯定——”
红灯亮了，迪克一脚刹车猛踩到底：“！！！”
得亏系着安全带，谷珊纳才没有化作人形炮弹，现场表演脑门撞挡风玻璃。
再看迪克，正紧抿着嘴，脸上写满了“开心与幸福”。
哟嚯，不就夸了一句演员帅嘛，反应有必要那么大吗？
谷珊纳赶紧截住话头，从善如流地吹起彩虹屁：“但是肯定没你帅啦，身手也加斯特搜搜，拍打戏还要找替身呢！”
迪克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点，绿灯亮起的时候，踩油门的动作就轻缓了许多。
确定迪克的情绪逐渐恢复稳定后，谷珊纳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呵，幼稚的男人，真是越来越难哄了！求你别问诸如超级英雄谁的人气高这类容易引起撕叉的问……
迪克：“那么，漫画里的哪个超级英雄更受欢迎呢？”
谷珊纳：“…………”
11.
谷珊纳不知道迪克是真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是闲着无聊没话找话说，这种话题在微博上说一次就要撕逼一百次，每天看不同英雄的粉丝吵架，她都倦了好吗？
谷珊纳决定换一个话题，月色那么美的夜晚，温暖的车厢里只有他俩，最适合开展柔和温情的话题啦！
谷珊纳：“不如，我给你详细讲讲漫画里的蝙蝠家族的人生经历吧！”
迪克：“你说。”
谷珊纳清清嗓子，调整思路，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躺在血泊中的杰森.托德，身侧有一把带血的撬棍。
谷珊纳：“…………”
这个不可以，太血腥太残暴，换一个温情的。
于是记忆存储器重启，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倒在血泊中的达米安.韦恩。
谷珊纳：“…………”
熊孩子明明那么可爱，难道就没有欢乐点儿的吗？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悲痛欲绝的蝙蝠侠抱着浑身是血的迪克.格雷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我的崽啊！！！！！！
谷珊纳：“…………”
欧凯，够了，再闪回下去，倒在血泊里的就是提姆了。
谷珊纳顶着迪克期盼的眼神，迟疑道：“你们家基本每一个人都死过。”
迪克：“？？？”
谷珊纳干巴巴地道：“但后来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复活了，然后又死，然后又活，然后又死，然后又活，然后又死，然后又活……”
真是柔和温情的好话题！谷珊纳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流下分叉的宽面条泪水，以及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复读机呢！
11.
谷珊纳重复到第九十八次“然后又活”时，迪克终于忍不住道：“宝贝儿，我明白你想表达蝙蝠侠家族超受欢迎，命也很硬的意思。那什么，你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谷珊纳舔舔发干的嘴唇，点点头，早上在茶楼吸了那么多二手烟，她现在嗓子也疼得厉害。
迪克把车靠边停好，摸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过去，谷珊纳接过去就是一阵吨吨吨，一会儿就消灭了大半瓶。
“好啦！”
谷珊纳心满意自地抹抹嘴，一抬头，正对上迪克可以称为含情脉脉的眼波，吓了她一跳。
窗外是阴沉的街景，天幕暗得可怖，偶尔响起几声渗人的乌鸦的叫声，再结合车里的气氛，谷珊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段时间她看的一部惊悚喜剧有一段剧情，男生把女朋友带到人迹罕至的郊外，一番（最后的）温存之后，女生还在嘤嘤嘤呢，他就手起刀落，割掉了女朋友的头。
此时此刻，她的处境和电影里的女孩正有着微妙的相同处。
作为一个狗血流的作者，谷珊纳一旦展开联想的翅膀，就再也停不下来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已经脑补了几百万字的惊悚小说剧情。
迪克就困惑地发现，喝水模样可可爱爱的女朋友在自己柔情似水的注视下，瞳孔放大，脸色越来越白，还一个劲儿往后缩。
难道自己背后有什么怪物？
迪克回头望了一眼，窗外没什么异样，倒是公交车站上贴着一幅正在热播的暹罗电视剧的海报。
迪克了然，回头微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武力威胁过他们了，谁敢把那天训练室发生的事说出去，我就——”
迪克左手在脖子下一划拉，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谷珊纳正紧张到极点，他这一比划，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场心态血崩。
于是，伴随着刺破夜空横跨八个八度的女高音尖叫，迪克瞬间变鹌鹑。
12.
十分后，听完谷珊纳哆哆嗦嗦的陈诉，迪克郁闷道：“我怎么会……你是不是最近天天赶稿，压力太大了？”
谷珊纳泪眼婆娑，连连点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迪克叹了口气，想给她一个爱的抱抱，可惜自己还是鹌鹑形态，小短腿即使跑出华夏高铁的速度，也要两三分钟才能挪到谷珊纳那边。
这会儿，谷珊纳已经彻底冷静，就想把迪克变回人。
迪克反而拒绝了：“还是把我变成烤鸭吧！”
谷珊纳：“？？？”
迪克解释道：“今晚其实是帮凯斯的忙——凯斯，就是你常去的摩纳哥肉店的老板。他的小孙子因为喜欢奇幻文学，坚信世界上真的有魔法生物，所以总是被学校里的校霸欺负。”
谷珊纳没搞懂两者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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