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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顾夜恒入狱

作者：宋玉悲|发布时间：昨天16:56|字数：3018

牧浅歌没有下马车，听着帘帐外牧天承和顾夜恒的对话，心一点点往下沉。

臣恭君容，半点听不到背后翻滚的汹涌，回到京城，她又要和牧天承见面了。

最终，在玄威门，两队人马分道扬镳，牧浅歌拨开帘子，顾夜恒骑着马向东边离去，一直一直往东走。

分道扬镳，没有回头，只有她停在门口，目送他离去。

“诸事无异……真是朕的好妹妹。”

槐汤宫里，牧天承捏着牧浅歌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看他。

阴沉的语气让牧浅歌出了一生冷汗，她强自镇定：“皇兄，诸事确无异，臣妹只是怕皇兄担忧，没有告知皇兄受伤的事。”

捏着下下巴的手劲更大了，牧浅歌痛哼了一声。

“听说歌儿和顾夜恒还去骑马了?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带着笑的话刚落，牧浅歌猛地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牧天承。

牧天承的笑意越明显了，慢慢松开捏着下巴的手，他轻轻夹起牧浅歌额边的一缕细发，慢悠悠地揉搓着：“没想到歌儿喜欢自由，是哥哥不懂了。”

狠狠打掉牧天承的手，牧浅歌冷笑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除了从别人嘴里夺取，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吗？掖庭长大的果然一辈子都……”

“啪！”

狠狠的一个巴掌抽了过来，牧天承举着手，剧烈地抖动。

牧浅歌觉得口里有腥甜的气息慢慢涌出来，血液从嘴里流了出来。

牧天承蹲下身，温柔地擦拭着血迹，平静地开口：“那歌儿呢，和良妃一样，只会出卖色相、以色侍人吗？忘了告诉歌儿，你的弟弟最近长了不少个头，和你是愈来愈像了。”

锤子一样的威胁重重地砸下来，牧浅歌嘶吼着：“不要动他！他也是你的弟弟。”

牧天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我没有什么弟弟，只有歌儿一个妹妹，歌儿还不晓得吗？”

“歌儿既然喜欢玩，那哥哥陪你就好了。”

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的牧天承踱步而来，牧浅歌身体越来越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第一次来槐汤宫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阴冷的，绝望的记忆。

这次，牧天承好像要来真的了。

有那么一瞬，她竟生出幻想，希望这一次顾夜恒能再来一次。

“啊！”鞭子抽在了牧浅歌的背上，很疼，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是牧天承专门为她做的。

她死死咬住嘴唇，吞下了剩下的声音，不能认输，只要等寰儿长大了，她就能离开这个罪孽的地方了。

这样的时光太长了，如果没有那年上元节，如果没有那年的顾夜恒，她恐怕熬不到今日。

如果顾夜恒知道她是因为他而活着，会不会耻笑自己呢。

越来越多的鞭子抽在脊背上，腹间，臀上，甚至扫到了胸上。

牧浅歌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一阵踢踏的疾步声又传来了！

“陛下，陛下！驸马急报！利州水患肆虐，堤坝崩决了！”

幻想竟然成真了，牧浅歌蜷缩起来，咧开嘴傻笑着，笑着笑着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又是他！歌儿说，他是不是专门而来，那样，游戏就更好玩了。”

阴晴不定，牧浅歌只觉得他越来越疯了。

从槐汤宫后门偷偷溜了出去，牧浅歌跑去了紫寅宫，那是她长大的地方，也是良妃生前的故居。

但是因为牧天承的缘故，那里早已荒败了。

漆红掉落的宫门紧紧锁着，锁子生了锈，干枯的树枝划了几道痕，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那时候，她生活在假象中，以为父母鹣鲽情深，父皇真正隆宠母后，爱护自己。

太子是早已仙逝的皇后所出，整个皇宫里也只有这一个皇子。

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在食人的掖庭里，还有一位皇子在那里苟且偷生。

在那个上元节之前，牧浅歌也从未想象过会有一天，她连弟弟寰儿的面，三年都不能见。

今年的春天有些寒冷，紫寅宫枯败的叶子被一阵风吹到眼前。

“喵，喵……喵……”

微弱的猫叫声隐约从宫墙后传来，牧浅歌万分欣喜：“是敦敦吗？敦敦你还活着！”

年少的时候她养过一只临清狮子猫，因为鸳鸯双眼被良妃不喜了好一阵。

可是说着要扔了去，最后养猫的还是良妃自己，牧浅歌贪玩儿，除了逗猫，没什么时间想起这只猫。

再之后，父皇病逝，牧天承即位，他恨极了良妃，连带着所有的一切。

她苦苦哀求过牧天承，可是最后牧天承告诉她，猫已经被他亲手捏死了。

原来，他没有杀死猫。

“殿下何故在树上？”

空气一阵沉默，牧浅歌觉得乌鸦在头上飞过。

她上了树，却下不来了。

树上的猫也不是敦敦，但长得有点儿像，不太大。

顾夜恒也是个神出鬼没的主儿，怎么找来了这里。

“本宫在……救猫！”牧浅歌缩在树干上，义正言辞。

顾夜恒单挑了下眉，无情指出：“猫会自己下来的。”

拂了面子的牧浅歌继续嘴硬：“它还小，它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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