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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琪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她脖子上的一圈掐痕像涂了洗不掉的桑葚汁,盖几层粉底都遮不住。
她只得找了条爱马仕的橙色丝巾系在脖子上。
为了搭配这条丝巾,她穿了件白色的V领衬衫,想到周允的提醒,她特地翻了条驼色烟管裤来套上,穿上便于行动的小白鞋。
临出门,她把那支隐身喷雾塞进了手提包里,心里莫名觉得安全了许多。
陶琪的香氛工作室在四公里外的一处创意园区里。
由于房租便宜,很多互动公司、自媒体人和艺术家的工作室都开在这里,渐渐成了气候,养出点小资情调来。
上海的高架桥随时能堵成停车场,而停车费又比打车费还贵,陶琪便没有买车。偏她又嫌地铁上的气味像烂大街的口水歌那般难以忍受,于是她每日只得花四十分钟,步行至园区。
好在这一路上有商场、餐吧、咖啡馆、甜品店、艺术画廊,还有美容院、花店,婚纱影楼一家接一家,能带给她不少气味上的新鲜感。
她一路走,一路被各种气味的游丝牵引着倒也并不枯燥。
陶琪是在法国奇华顿调香学校,经过三年严格培训毕业的调香师。
她曾经在奇华顿的香精公司实习过两年,还有幸当过调香大师艾连纳的技术助理,替他整理配方、收集材料、制作式样,把他的奇思妙想变成香水。最后,她应聘去了一家国际知名化妆品公司当香水调香师,其间也有两款作品面市出街,受到过业内人士的肯定。
然而每年,全球有一两千种全新的香水上市。
满大街都是诱惑,令忠诚无处落脚。人们还没来得及迷恋上一种味道,就又移情别恋了。
她的香水,没能第一时间在商业市场上打响旗号,就迅速被淹没了。
更何况在法国,调香是门世代相传的家族手艺。太多调香世家出来的同行,从小就用极其严苛的方法锻炼他们的鼻子和技艺,天资与勤奋都远远胜过后来者。尽管奇华顿出来的调香师们占据了调香界三分之一的江山,然而,这也意味着大家用同一种模式拼杀,竞争更大。
于是,陶琪便在连续失业四个月、经济压力过大的情况下,回了国。
她履历光鲜,很快应聘上一家国内知名日化公司。
然而国内的公司,都依靠市场调研,做出大数据后制定迎合消费者的概念,再由调香师调配出香水。先不说这些香水是否能取得商业上的成功,按照这种方式工作的调香师,只能是匠人。这样的香水平庸到一推出市场,就会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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