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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就像被严冬摧毁的大地,因为春风吹度,消融了冰雪,探出了嫩绿的生机与粉红晨曦。
但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把主动权让给了陶琪。
“邵教授,我给您带了个蛋糕。昨天晚上多亏了您帮我……”陶琪点到即止,并不把话说得过分殷勤。
邵旬之立即冲着陶琪温和地笑起来,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顽皮地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该是我谢谢你。我这把年纪,还能当一次护花使者,太荣幸了。快请屋里坐吧!”
陶琪“扑哧”笑了出来,这老先生真好玩儿。
她并没有接受邵旬之的邀请,和老人有什么好聊的呢?
她笑眯眯地拒绝:“不了。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您吧!”
邵旬之目光微敛,但嘴角笑意不减:“欢迎你随时来我家玩,我儿子在国外,家里就我和保姆,不用讲什么规矩,心情不好的时候,和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吐吐槽也很不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年轻人发的牢骚,我过耳就忘!”
说完,他还促狭地冲陶琪一笑。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殷切渴望,甚至刻意讨好,都令陶琪眼睛发涩——空巢老人和空巢青年在孤独面前都是一样的。
在大城市汹涌的人海中,他们就像一点脆弱的烛火,不得不努力挺直脊背,在寂寞的光与影中摇曳。
“嗯,改天我早点下班,陪您喝下午茶。”陶琪郑重承诺。
“我的伯爵红茶香味很正,配红丝绒蛋糕最妙不过。”邵教授几乎是在诱惑。
陶琪忍不住笑了,被他的孤独给打败了。
陈阿姨关了门,径直去厨房准备晚餐。
她很庆幸陶琪没有进来坐,不然她还得给她泡茶倒水、端点心。做完晚饭,直到睡前都是属于她的私人时间了,能溜回家去给儿子洗两件衣服。
邵旬之拎了蛋糕盒,微佝着背,走到书房的桌子前。
他小心翼翼解开蛋糕盒上的粉红绸缎,手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像少年时代,第一次解开心爱女孩文胸的背扣。
淡黄色的包装盒被揭开,露出红白相间的丝绒蛋糕。
他取了小木勺,轻轻挖了一大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他含住那一点醇厚的奶香,丝滑的蛋糕在唇齿间慢慢融化,少女柔嫩的舌尖也带着这种绵软的质感。
有多久没接受过甜品的安慰了呢?
自从他的血糖变高,心脏罢工,保姆就在儿子的叮嘱下,对他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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