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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敏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用力扯了扯皱巴巴的白衬衫,拢了拢散在额前的碎发:“走,出去看看。”
“我也去。”陶琪跟了上去。
等出了楼梯间,出现在接待室,顾敏整个人已经切换到精神奕奕的工作模式。
她显得柔和而不失锋芒,又是一颗闪闪的银子弹了。
陶琪跟着进了接待室,一推开玻璃门,一股酸涩陈腐的味道就扑到陶琪鼻端。
她很熟悉这种味道,和浓烈的鼠尾草精油有点像,但这一点点汗馊味,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衣物更换不勤所带来的体味。
果然,沙发上并排坐着一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妻,衣着过时,鬓发霜白,手放在膝盖上,有点局促地微微发颤,一看就是老实木讷的人。
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很难用言语形容。
在陶琪看来,这样复杂的表情,就像一支五味杂陈的蜡烛,只要借助一点怒火来点燃,它就会一层层散发出它该有的情感:痛苦、悲伤、难过、愤怒、哀恸……
顾敏显然深谙此道。
她坐到两人对面,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就单刀直入,表示了对其他媒体暴露受害人身份的不满,和她对李燃深深的同情。
果然,这对夫妻的话匣子和愤怒瞬间被打开了。
他们还来不及从女儿被杀死的震惊和悲痛中缓过来,就看见铺天盖地的污水泼到女儿身上。
“他们为什么不指责凶手,而是诬蔑我的女儿?”李燃母亲眼里噙着的眼泪,顺着她的话一串接一串往下滚落。
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只能用手捂住脸,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的手一看就是干惯粗活的,十根手指又肿又皱又粗,像十根表皮皲裂的胡萝卜。而她身边的男人始终沉默着,只会红着眼睛殷殷地望着顾敏,嘴唇不住哆嗦,却连句完整的话也吐不出来。
李燃家境不好。父亲是个小学老师,因病提前退休了,母亲一个人靠在外摆馄饨摊赚取微薄的收入,维持一大家人的生活。
偏偏李燃从小长得美,爱唱歌爱跳舞,还考上了上戏学表演。
但是上戏的学费比普通大学更贵,而且李燃还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单靠李母包小馄饨,一辈子也赚不够两个孩子的学费和一家四口的生活费。
于是,她决定学以致用,签了一家夜总会,成了夜场歌手。
她每晚浓妆艳抹赚来的登台费,都用来贴补家用,竟也供弟弟上了师大。
转眼,她大学毕业,弟弟也大二了。
她卖掉了家里原来的两居室,贴钱在周浦置换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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