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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情,他年轻时不知看过多少,但此刻在自己渴望的女人身上再次看见,简直像春光突然照在枯藤老树上,瞬间就催发了嫩生生的芽苞。
他扫了一眼表情平静的沈肃,觉得沈肃的存在有些碍眼。
“等一下我们要去开个庆功会,你要参加吗?”邵旬之热切地问陶琪。
“哦,不了!”陶琪果断地推拒了,她代替不了他的孙女,这样光辉灿烂的时刻,她无权分享。
陶琪从随身带的金色小包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信封,笑眯眯地把信封塞到邵教授手中,露出一个灿烂极了的笑容:“您送我的礼服实在太美了,我就贪心地留下它了。但是,作为微型手工作坊的女企业家,我不能贪您这个便宜。”
邵旬之瞬时愣住了,立刻明白了手中握着的那个信封里放着什么。
他只觉得陶琪残忍地嘟起嘴,一口气吹熄了他的意气风发和满腔欲念。
枯树上的嫩芽瞬间枯萎。
邵旬之想要把信封还给陶琪,可他没法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信封推来让去。陶琪大概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在这样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时刻,把信封塞给他吧。
他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陶琪已经被拥过来的人群挤开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沈肃肩并肩,消失在大厅的尽头。
音乐厅的灯光是那么刺目,令他想要流泪。
他挺直的脊背佝偻下来,双眼沉沉无光——
爱神一旦离场,属于老人的颓败就摧枯拉朽地宣告了他的主权。
不,他不会认输。他还有机会,在死亡统治他之前,他必须再疯狂一次。
隔了两天,汪洁案开庭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梦还没醒,沈肃的大脑就开始运作了。
他总是在彻底清醒之前,就开始在脑海里预演白天开庭所要应对的一切,就像一个人还年轻,却已经在不断温习衰老和死亡,好确认自己能顺利抵达终点。
陶琪醒来时,沈肃正在熨衣板上专心致志地熨衬衫。
彼时天光微亮,气温还没来得及升高。蔷薇色的晨曦偷偷流进幽暗的房间,沈肃在光影里如一尊英挺的塑像。
陶琪默默看着他,他熨衣服的动作不像是在熨衣服,而是在进行某种出征前的仪式,丝毫容不得差错。她听他说过,这是他整理思绪的一种方法——整战袍,上战场。
只是他的战场在法庭上,没有兵戈相见,只有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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