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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手术室外安静极了,只有穿堂风来回呼啸。
三个人焦虑地等在手术室外面,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被冷风一吹,陶琪率先打了个喷嚏。
沈肃见她坐在椅子上瑟缩了一下,心思一顿,即便是盛夏穿着湿衣服都会感冒,更何况是风雨交加的台风天。
他起身,绕出医院大厅,冒雨冲回车上,取了他放在后备厢里的浴巾。
这一趟来回,他整个人彻底湿透了,眉毛都在滴水。
陶琪惊讶地看着他,他却满不在乎地将一盒纸巾递给陈阿姨,然后变戏法似的撩起衣服,从怀里拖出一条浴巾,往陶琪头上一盖,将她整个人都裹在浴巾里,飞快地替她擦拭起头发来。
陶琪被厚实的浴巾裹着,身上立即一暖,她乖乖坐着不动,任沈肃把她的发型揉成一团鸟窝,一颗心渐渐软成春泥。
以前周允太忙,对她的好总停留在口头上,实在没有什么好叮嘱她的,就让她多喝热水。可是口头上的关怀,又怎么比得过真正无微不至的照顾呢?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冷肃理智的人,心思却最是细致温柔。
陶琪觉得,只要沈肃坐在她旁边,连手术室外浓重的消毒液味道都变得好闻起来。
手术一直做到凌晨一点,邵旬之才被推出来,送进病房。
医生替他清了肠,做了痔疮手术,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病房里很安静,同屋的病人们都睡熟了,邵旬之侧卧在雪白的病床上,仍处于半昏迷状态。尽管手术中输了血,可是他的脸色依然蜡黄,脸上松弛的皮肉全耷拉下来,连高挺的鼻子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矮了下去。
一个笑眯眯的管床医生走过来叮嘱,邵旬之年纪大了,可能承受不了疼痛,医生给注射了长效麻药,效果能持续好几天。接着她就嘱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让他们去办手续,领药和陪护的单人床。
沈肃和陈阿姨去办手续,陶琪便留下照看老人。
看着侧卧在床上,似乎缩水一大圈的老人,陶琪只觉唏嘘。
任你再有才华、再有地位、再风光无限,时间总会来摧折你。衰老和病痛,会把你所有的风骨与骄傲都夺走。
如果一个人老了,又失去伴侣,儿女也不在身边,该有多寂寞啊?若不是还有个尽职尽责的陈阿姨,这狂风大作的夜里,邵教授就算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陶琪突然决定,要好好和沈肃爱一场。
也许这一次的感情,能够在风雨飘摇中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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