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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老人,下午还那样热烈地对他说起:“只要我的心还会跳,眼睛还能看,身体还能感觉到生命的律动,我就还能爱。”
可谁料到,他的心脏先一步撂了挑子。
再炽烈的爱欲之火,也不得不熄灭了吧?
沈肃觉得很难过,没有哪一种情感,能比肉体更长久。
难怪人们总说要及时行乐。
他忽然悔恨起来,过去为了工作,把情感压抑了又压抑,克制了又克制,也许等不到他纵情燃烧,生命的能量就已经耗尽。
他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陶琪压低声音对着邵旬之耳语。
她说了什么,他其实一点也没听清,只觉得那低语熟悉又陌生,既有陶琪沙软如汁的声音特质,又有“天使”绵甜如云片糕的质感。
他将这声音听在耳里,含在口里,竟有些神志恍惚起来,目光再也不能从她脸上移开。
其实,他只能看到她一个秀挺的侧面。但只凭一个侧面,他就能判断,这实在不是一个良家妇女会拥有的脸。
尤其是她丰满的唇,像微开的花苞,总是令人想入非非,这让她原本清秀的脸变得慵懒而肉欲,配上眼尾狡黠的蓝色小痣,整个人都横生出几分妖气。
或者,她真是妖?否则她怎么能拥有那样诡异的防晒霜,一喷上,就能令人隐形。
他想要把她绑起来,好好拷问。
偏偏理智告诉他,这绝非一个好的时机。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坐在这里,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手握着手。
陶琪紧紧握着邵旬之湿冷无力的手。
如今,这双曾经演奏过宇宙玄音的大手,像被套上一双褐斑密布、皱巴巴的皮手套,再也施展不出它曾拥有过的魔法。
他的口鼻被氧气罩盖住,随着沉重的呼吸,不断蒙上一层又一层薄薄的雾气。
那呼哧呼哧滞涩的喘气,重重击打着陶琪的心。
她想哭,却不敢让虚弱的眼泪影响老人的情绪。她只能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爱听她说话。
只要他能振作起来,她愿意整夜整夜在他耳边细语不停。
也许是她语无伦次的低语像催眠的魔咒,老人渐渐平静下来,合上肿胀的眼皮,重新陷入昏睡中,他的呼吸里,有淡淡的苹果腐烂的酸甜气息。
这噩梦一般的味道,令陶琪心生恐惧,她却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老人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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