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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门口纷沓而至的脚步声中,陶琪听见了老教授喉咙里发出的极细微的一声叹息,像满足,像不舍,又像释然。
与此同时,他微抬的胸口轰然塌陷。风,夷平了生命的沙丘。
而这一刻,陶琪的唇仍紧贴在他的唇上。
她与他共享了生与死悄然转换的一刻。
生机顿逝,死亡的味道停在她的唇瓣上,滚烫的眼泪扑簌簌落下,落在老人灰烬一般寂灭的脸上。
医生护士挤满了床边,挤得陶琪无处立身。
她踉跄着退后,一抬头,望见窗外好大一轮明月。
那圆月清晰地照着陶琪脸上的泪痕,月光清冷,新生和死亡它已见得太多,早不带悲悯。
病床上的邵旬之安静得像躺在雪白的孤舟上,渐渐远去。
他再也不能身姿笔挺地为她弹琴了,也不能在吃到红丝绒蛋糕后,回赠她一束美丽的鲜花,他更不能搂着她跳舞,在她耳边赞她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从此Lana Del Rey干玫瑰花般的嗓音失去了一个最好的听众。
陶琪伤心极了,连带那一轮明月都被晕成一滴浑浊的泪。
沈肃听到动静奔进来时,正好听到医生遗憾地宣布,病人走了。
他有一刹那的手足无措,目光在病房里急扫了一圈,便望见了站在窗前对着月亮呆呆流泪的陶琪。
她像个被人遗弃在荒原的孩子,孤零零的,只知道哭。
在死亡面前,欺骗微不足道。
他心中一痛,轻轻走过去,将她紧紧抱在胸前。
她飞快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汹涌,湿了他的衣襟,也打湿了他的心。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找到病床上神色安然的邵旬之。
月光亮得刺眼,以至于他疑心这老头的嘴角是上扬的,带着几分狡黠和得意。
他想,这位老先生终于还是燃烧了一回,拼尽生命的余温,奏响一出悲怆的英雄救美。
他的生命之火、爱欲之光,在那一刻挥霍到了极致,比任何年轻人都炽烈无畏。
隔天,邵旬之的家人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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