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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想要帮骆寻把一直背在肩上的行军包取下来,“你应该去冲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饭。”

骆寻往后躲了一下,不让他碰行军包,“我自己来。”

叶玠脸色骤冷,“给我!”

骆寻咬着唇,慢慢地脱下行军包,却依旧不肯递给叶玠,紧紧地拽在手里,“不要打开,里面装的只是我想研究的小东西,和殷南昭无关……”

叶玠把行军包抢过去,刚刚打开,饥肠辘辘的寻昭藤立即探出来,凶猛地“咬”在叶玠手上。

骆寻急忙说:“没有毒,别伤害它!”

叶玠倒是没生气,反而心情挺好,无奈地叹道:“你还是老毛病,又看上人家的基因了?”

骆寻完全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愣,才说:“是啊,基因很特别。”

叶玠看着手上越缠越紧的藤蔓,好奇地问:“现在怎么办?”

骆寻掏出止血剂的喷瓶,递给叶玠,“它讨厌这个,喷上去就会慢慢松开。”

叶玠把手伸到骆寻面前,示意她帮他喷。

骆寻刷刷地喷了几下,寻昭藤果然慢慢松开了。叶玠立即抽出手,把行军包关上,小心地放到一边。

骆寻看他整只手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洞,“你的手!”

叶玠自然而然地把手伸给她,“柜子里有医疗包。”

骆寻拿出消毒水,帮他消毒,喷上伤口愈合剂,又用止血带仔细地包好。

叶玠一直含笑看着她,“真希望你能立即恢复记忆。”

骆寻抬起头,和叶玠温柔的目光一触,立即又低下了头,“好了,伤好前不要用力。”

叶玠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胳膊软绵绵的,不太听使唤。他面色骤变,厉声问:“你做了什么?”

骆寻平静地说:“寻昭藤没有毒,却有麻醉效果。”

“寻昭藤?”叶玠满脸的讥嘲悲伤。

骆寻不知道寻昭藤的麻醉效果能持续多久,不敢浪费时间,出手去夺叶玠的枪。叶玠勉力抵挡了几招,但头发晕、四肢发软,最终还是被骆寻抢了过去。

骆寻用枪抵着他的头,“带我去找殷南昭。”

“我不相信你会杀我!”

骆寻毫不犹豫,立即开枪。

砰一声,子弹击穿了叶玠的肩膀。

骆寻冷声说:“龙心是不会,但我是骆寻。你忘记岩林里的事了吗?”

叶玠低头看着肩头汩汩涌出的鲜血,面色死寂,眼神哀戚。

————·————·————

“龙头!”

几个士兵听到打斗声,担心地冲过来拍门。

没有听到叶玠的回应,他们破门而入,看到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叶玠,立即拔出枪,对准骆寻。

骆寻背上行军包,用枪指着叶玠的后颈,高声呵斥:“退下!”

所有士兵紧张地看着叶玠,叶玠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砰一声,骆寻冲着他的左腿,毫不迟疑地又是一枪。

“所有人后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高喊。

所有士兵都退让到一边。

骆寻说:“带我去找殷南昭。”

叶玠不动。

骆寻冷冷说:“这枪里还有很多子弹,你想让我再开几枪?”

叶玠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骆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没多远,叶玠停在一个舱房前,“人在里面。”

骆寻用枪搥了他的脑袋一下,“打开门!”

叶玠狠狠地盯了骆寻一眼,命令智脑通过身份验证,打开了密码门。

浑身血迹斑斑的殷南昭被捆缚在一张和地面固定在一起的金属椅上,他应该听到了声音,正好抬头看向门口,和骆寻目光相对,立即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骆寻对不远处那个看着像军官的人说:“把人解开!还有,他的武器匣!”

军官看看抵在叶玠脑袋上的枪,只能进去把捆缚殷南昭的镣铐全部打开,又把收缴走的武器匣还给殷南昭。

殷南昭拿过武器匣时,顺手从他身上拿走了一块能量块安装到自己的武器上,然后重重一下打在他的后脖子上,将人击昏。

骆寻求助地看着殷南昭,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殷南昭指着左手边的走廊,“往前走。”

骆寻押着叶玠走在前面,殷南昭跟在后面断后。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眼前没有路了。

殷南昭说:“升降梯。”

骆寻推着叶玠走进升降梯,殷南昭按了最底层。升降梯门关闭,把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士兵都关在了外面。

叶玠说:“你们逃不掉!”

殷南昭不吭声。

叶玠看着骆寻,“你和他,一个是沙漠里的毒蛇,一个是海洋里的巨鲨,绝不会有结果!”

骆寻也不吭声。

Chapter 9---6

叮一声,升降梯停下。

升降梯门打开,外面是一群拿着枪的士兵,黑压压的枪口全部对准他们。

骆寻用枪指着叶玠,呵斥:“全部让开!”

士兵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到了两旁。

骆寻推着叶玠往前走,看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整整齐齐停着无数架战机。

殷南昭一眼扫过,挑了架战机,拿起叶玠身上的通讯器,对战舰主控室的工作人员下令:“打开战机起飞舱门。”

正前方的舱门缓缓打开。

殷南昭示意骆寻先上去,等骆寻拽着叶玠爬进战机,他也翻身跃了上去。

太空作战机在正常作战时一般只能坐一个人,容纳两个人已经勉强,三个人完全不可能。

殷南昭说:“放了他吧!”

骆寻立即把叶玠用力推了出去。

叶玠重重摔在地上,大概因为寻昭藤的麻醉效果已经逐渐消散,他竟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

一个士兵冲过来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他抢过士兵的武器,想要射杀殷南昭和骆寻。

战机已经向前滑行,门却还没有完全关闭。骆寻身子倾斜,挡在了驾驶战机的殷南昭身前。

她平静地看着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叶玠,眼睛里无悲也无惊,似乎这一刻就算被他打死了也无怨无悔。

叶玠哀怒交加、悲痛至极,双手簌簌直颤,手背上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按下扳机。

机舱门关闭的最后一瞬,他似乎看到了骆寻眼里抱歉的泪光。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眼里有了泪光,才看花了眼。

————·————·————

战机从战舰的舱门疾掠而出,冲进茫茫太空。

骆寻看着浩瀚星空中迅速远去的战舰,身子一软,精疲力竭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失重,眼角的一滴泪没有沿着脸颊坠下,反而缓缓飞起,飘到了殷南昭面前。

悲伤的泪珠悬浮在半空中,像是一粒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

殷南昭吸了口气,泪滴飘落在唇上。

他舌尖轻抿,将骆寻的苦涩化在了自己口中。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地说:“小寻,龙血兵团追来了,坐好。”

骆寻急忙睁开眼睛,担心地问:“你的身体……能行吗?”

驾驶战机对体能的要求特别高。体能越好,配备的战机就越强,不管是速度、灵敏度,还是飞翔难度都会越高。这架战机肯定不如殷南昭的战机,但是他现在连A级体能都不是,实在不适合驾驶战机。

“没问题。氧气面罩在头顶,觉得难受就戴上面罩。”

监控屏幕上显示两列战机呈V字形追截过来。

“坐稳!”

殷南昭拉高前冲,骆寻调整呼吸,和身体的难受对抗。

战机时而拉高、时而俯冲、时而翻转。

殷南昭操控着一架性能一般的战机,完全靠着卓绝的驾驶技术,才没有被对方的战机锁定,可是也一直没有办法真正甩掉对方。

骆寻头晕恶心,觉得喘不过气来,但她一直坚持着不去动用氧气。战机上物资稀缺,任何物资都是救命用的,能不用就不用。

突然,她瞪大眼睛,被吓得连胸闷恶心都忘记了。

无边无际的茫茫太空中,前方出现了一片连绵起伏的陨石海。

因为恒星的光芒,陨石反射出无数点荧荧微光,映入眼帘,就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光海,透着宁静和美丽。

可实际上,那看似一点点的光芒很可能是一颗比山还巨大的陨石。而那些看不到光芒的陨石,体积虽小却更可怕,犹如一颗颗高速飞行的炮弹,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把战机的引擎撞毁,让战机偏离航向。

“戴上氧气面罩!”殷南昭急迫地说。

骆寻不想干扰他的心神,立即听话地照做。

殷南昭看了她一眼,确认她已经戴上面罩,驾驶战机冲向陨石海。

监控屏幕上,追在他们后面的战机放慢了速度,和他们的距离迅速拉远。

连龙血兵团都望而却步了,可见他们的逃生之路更像是送死。

骆寻笑了笑,突然说:“殷南昭,我爱你!”

殷南昭淡淡说:“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骆寻不满,“喂,你应该说的是另一句话。”

“等飞出陨石群。”

骆寻忽然就心定了,睁大眼睛看着陨石群迅速逼近。

如果会死,以后有的是闭眼睛的时间,绝对不能浪费这最后的睁眼时间;如果能活着,这种一生难得一次的冒险经历怎么能闭上眼睛呢?

进入陨石海的最后一刻,骆寻快若闪电地把氧气面罩套在了殷南昭的脸上。

嗖一下,战机闪电般冲进了陨石海。

一块又一块巨大的陨石,成群结队,呼啸着扑面而来。殷南昭顾不上其它,只能全神贯注地驾驶战机,争取尽快飞出陨石群。

陨石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刚刚闪避开一块,立即又有一块撞过来。

殷南昭驾驶战机,时而高速提升,从两块陨石的夹缝中一掠而过;时而左闪右避,全力躲过一群陨石。

突然,一块冷不丁飞出的小陨石击打在机身上,战机航向偏移,撞向一块高速飞来的大陨石。殷南昭急速旋转,以完全不可能的角度,贴着陨石表面掠过……

一次更比一次惊险,每一次都好像马上就要和死亡相撞,炸得粉身碎骨。

能源在一格格减少,无边无际的陨石却像是汪洋大海,似乎永远都找不到岸边。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四周红灯闪烁,发出警告,战机能源即将耗尽。

殷南昭神情淡定、手势稳定,就好像只是驾着战机在随意兜风。

当最后一格能源都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时,战机终于冲出陨石群。

前方出现了一颗蓝色的行星。

殷南昭骤然开始剧烈咳嗽,咳得嘴里全是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体像是被拆散的骨架,完全不听使唤,他使出全部力气才把战机改成了自动驾驶模式。

殷南昭一边咳嗽,一边解开安全带,挣扎着转身,看到骆寻已经昏迷过去。

他身体打着颤,费力地摘下被鲜血染红的氧气面罩,戴到她脸上。

“骆寻,我……爱你。”

低若无的呢喃声中,他的身体重重倒下,昏死了过去。

Chapter 10---1

骆寻觉得头像是灌了铅一样重,昏昏沉沉只想一直睡下去,可有人一下又一下不停地戳她的腿,硬是把她戳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戴着染血的氧气面罩,前面的座位是空的。

“南昭!”

骆寻吓得整个人立即清醒了,急忙四处看,才发现殷南昭昏躺在她脚旁。嘴里、鼻子里都是血,之前叶玠踢打的伤口也全部爆裂开。鲜血流到行军包上,饥饿的寻昭藤十分激动,一直想钻出来,不停地戳行军包,恰好戳到她腿上。

骆寻急忙解开安全带,趴下去仔细检查。

殷南昭以C级体能强行驾驶A级战机,又超出战机负荷,做了很多3A级战机才能做的飞行,导致身体的各个器官都遭受了重创。

对现在的医疗技术而言,这其实不算是重伤,只要有特效药和高级医疗舱,以3A级体能的体质,躺上两三天就能好。

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特效药和高级医疗舱?

骆寻心急如焚,在机舱里东翻西找,发现了一个战机上自备的医疗急救箱。

她把殷南昭的外衣褪去,帮他止血、处理伤口。

外伤很快就消毒包扎好,内伤却无能为力。

没有仪器帮助,骆寻没有办法判断他的内脏器官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她给殷南昭注射了一针免疫力强化剂和一针呼吸道舒缓剂。

她把医疗箱里不多的几件医用物资,左拆右卸、东拼西凑,做出了一个输液装置,用古地球时代的原始输液法给殷南昭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和水分。

骆寻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测算他的脉搏,脉搏在正常范围内,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骆寻微微松了口气。

体能抑制剂的药效应该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消退,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只能指望3A级体能的自我愈合能力了。

骆寻刚才找东西时,已经发现战机的能源全部耗尽,智脑的功能全部关闭,不过倒是在降落时已自动探测过星球外部的环境,判定对人类安全。

骆寻手动打开机舱门,把机舱里暂时不用的东西全扔了出去,腾出空间让殷南昭躺得舒服一点。

她打开薄薄的保暖毯,给他盖上。确保一切都没有问题后,她站在机舱门口,手搭在额前,探出半个身子向外张望。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绿色的大草原一望无际。不远处有一个美丽的湖泊,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动物正在吃草喝水。

看上去应该是个原始生态保护星,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不用像之前的能源星上一样担心饿肚子和没水喝,但四周荒无人烟,既不可能有医院,也不可能找到飞船离开。

骆寻拿着从叶玠那里抢来的枪跳到地上,小心谨慎地绕着战机走了一大圈,四处查看了一遍,确定周围的环境安全后,把枪收了起来。

她打量着眼前的战机,从头到尾伤痕累累,两个机翼都裂开了,竟然还能安全降落,也真是个奇迹。

虽然它看上去已经脆弱不堪,但目前还不清楚这个星球上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是什么、攻击力有多强,在殷南昭昏迷期间,只能先把它作为栖身之处,好歹能遮风挡雨。

骆寻把行军包拎出来,打开后放到草地上,对寻昭藤说:“你先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等我忙完了,再想办法填饱咱俩的肚子。”

骆寻拿起殷南昭脱下的作战服,朝着湖边走去。

用急救箱里准备的万能工具棒测了一下水质,确定对人体没有毒害。

她用一个容器打了点水,往里面放了一片杀菌药片,放置一会儿后就能作为饮用水喝。然后,她把作战服浸到水里搓洗,因为材料不吸水,上面粘着的血污很快就消失不见。

骆寻又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把自己收拾干净。

她一手提着水,一手拿着作战服,回到了战机。

殷南昭依旧沉沉地睡着。

骆寻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有点烫。她立即给用医疗手套做的简陋输液袋里补充了五毫升体温稳定剂。

骆寻自言自语地说:“殷南昭,你可得努力,把体温降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又累又困,但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她刚才从湖边走过来时,发现银色的战机在这个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上实在是太显眼了,必须得稍微遮掩一下。

她把殷南昭的武器匣找出来,握着他的手激活了武器,“借用一下你的镰刀。”

骆寻拿着镰刀跳下战机,开始弯身割草。

镰刀虽然十分锋利,但骆寻从没有做过这活,割起来还挺费劲,累得腰酸背痛时才割了几堆。

她把野草一束束扎好,再把一束束扎好的野草连接到一起,铺开搭到战机上。

战机被野草全部盖住,像是披了一件绿草做的外衣,混在绿色的草原上不再那么扎眼。

骆寻捶着酸痛的腰,苦中作乐地想:在没有能源的情况下还能有一点保温作用,白天遮阴、晚上御寒。

骆寻收好镰刀,去看殷南昭,他依旧沉沉地睡着。

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已经退下来,骆寻开心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天色将黒,湖边的兽群已经不见踪影,骆寻也不敢夜色里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游荡。

她想了想,决定忍过今天晚上,等明天天亮后再去打猎。

忽然,她抽了抽鼻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她心中一惊,立即拿起枪冲到机舱门口,戒备地看向四周。

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骆寻惊疑不定地收回视线时,看到草丛里的行军包上趴着一只已经昏迷的类似兔子的长耳朵生物,寻昭藤正在愉快地吸食。

骆寻眼睛一亮,吞了口口水,眉开眼笑地跳下战机。

“亲爱的,不要吃独食啊!”骆寻蹲在寻昭藤面前,笑眯眯地说。

呲溜、呲溜……寻昭藤缠来绕去吸食得非常开心。

骆寻用力拽,寻昭藤不高兴地越缠越紧,骆寻没办法只能一狠心拿出止血剂对它喷了几下。

寻昭藤委委屈屈地缩回了藤蔓,不满地拍打着行军包,几滴鲜血从针叶上滴下,简直是血的控诉。

骆寻忍着愧疚拿过长耳兔,讨好地说:“我一天到晚在实验室里待着,只会看数据,不善于捕猎,你可是大自然进化的胜利者,全宇宙最厉害的捕猎小能手。再去抓一只吧!以后我会赔你很多只的!”

寻昭藤挥舞着藤蔓,用力拍行军包,似乎不接受骆寻拙劣的马屁。

“亲爱的,有伤心的时间不如赶紧行动吧!”骆寻把行军包往远处放了放,眼不见心不愧疚。

“小寻。”

殷南昭带着笑意的微弱声音传来。

骆寻惊喜地飞扑回机舱,“这么快就醒了?我想着最快也要明天呢!”

殷南昭笑着说:“战机里应该有营养剂,不用和一株藤蔓抢吃的。”

“我知道。”

殷南昭看到悬挂在机舱壁上自制的输液装置,又发现连驾驶座位都没有了,明白骆寻已经把战机里面翻了个底朝天,配备的营养剂肯定也早找到了。只不过是想留给他用,才沦落到去和一株藤蔓抢吃的。

骆寻一边给他换新的输液袋,一边问:“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不用担心,我没事。”

“看上去比我估计的恢复得快,3A级体能还真是逆天到非人类啊!”

殷南昭沉默了一瞬,说:“你的估计没有错,是我的体能比3A级体能要再好一点。”

骆寻愣住了。

再好一点?3A级体能之上只有、只有……

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啊!是人类基于理论研究做的极限推断,迄今为止全星际人类中从没有人真能达到。

骆寻呆滞地看着殷南昭。

殷南昭苦涩地说:“我还有很多秘密,希望你能承受。”

骆寻回过神来,甜甜一笑,弯身吻了下殷南昭的额头,“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我去烤兔子吃了。”

Chapter 10---2

骆寻一边烤着“兔子”,一边想——

难怪叶玠认定殷南昭即使抢到了战机也无法逃脱,可是殷南昭最终却逃脱了。

不是侥幸碰到了陨石群,而是殷南昭的体能比叶玠估计的好了一点,否则即使冲进陨石群也是死路一条。

骆寻叹气,和传说级的人物谈恋爱真的是太糟心了,感觉走到哪里都自带风暴场。

当年她趴在千旭背上说“种花养草、存钱买二手飞船”的小日子,简直像是说胡话,难怪千旭只是听,一直没有回应。

不过,想想自己的破事,她也很让殷南昭糟心。

王八对绿豆,两个人谁都别嫌弃谁!

骆寻吃完兔子,像是喝醉酒一样,晕晕乎乎地爬回机舱,“我……得睡一会儿。”

殷南昭笑起来,“兔子肉里有寻昭藤分泌的麻醉物质?”

“我忘了。”

骆寻强撑着把机舱门合拢,头晕目眩地软倒在殷南昭身旁。

机舱狭小,两个人只能紧紧地挨躺在一起。

骆寻含含糊糊地问:“没有压到……你的伤口吧?”

“没有。”

“有、事……叫、我……”

殷南昭凝视着骆寻,眼中柔情涌动,耳畔却响起叶玠说过的话:“你们俩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知道,在很早前就知道,所以用最决绝的方式、毫不犹豫地放手了。

但是,他的放弃权已经用完了。

从今往后,两人之间只有骆寻有放弃权,他会给骆寻退缩离开的机会,却绝不会再主动放手。

————·————·————

骆寻醒来时,觉得这一觉睡得好满足,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睁开眼睛,看到殷南昭就觉得更满足了。

太阳应该已经升得很高,阳光从一束束绿草缝隙里落下,在他脸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骆寻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从他的额头一点点抚弄到嘴唇,又从下巴玩到了锁骨,几个手指像是弹钢琴一样轻轻地弹着他的肌肤。

殷南昭的喉结动了一下,不得不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玩够了吗?”

骆寻笑嘻嘻地依旧在他的脖颈上弹着琴,“我睡了多久?”

“至少十个小时。”

骆寻的手僵住。天哪!有她这样的医生吗?丢下病人自己呼呼大睡!

她急忙跪坐起来,“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说着话,已经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从上往下,手掌轻轻地按压,心脏、肺部、胃部、肝脏、肾脏、腹部……

“别……动!”

因为受伤,殷南昭的动作慢了一拍,只抓住了骆寻的一只手,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掀开了薄薄的保暖毯。

殷南昭的衣服昨天就被骆寻亲手剥掉了,现在几乎全身□□,只穿了一条内裤,某个地方高高支起,撑着小帐篷,而骆寻正俯下身想检查他的小腹部。

定格了三秒钟后,骆寻做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决定,她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用手按压着他的腹部,非常职业音地说:“觉得疼就出声。”

“这里疼吗?这里呢……”

很好,哪里都不疼,证明没有发生她担心的内部损伤。

“恢复得不错,继续休养。”

骆寻像是巡查病房的医生一样,叮嘱完病人,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机舱。

她维持着严肃的医生脸,疾步走在草地上。

夹杂着青草气息的凉风吹过脸颊,骆寻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够了!两个成年男女居然被一个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搞得这么尴尬。自己的男友对自己有欲望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尴尬的?

只不过,殷南昭很少主动和她亲热,偶尔的牵手拥抱,也都是点到即止,有情感、没□□,从来没有什么热情如火的表示,骆寻就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

要不然等他伤好了……

骆寻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心如鹿跳。

她走到湖边,一边撩水洗脸,一边胡思乱想——

作为优秀的医学院毕业生,她对男女器官的结构功能一清二楚,可这么多年一直背负着秘密生存,她压根没有精力考虑别的事,连一部爱情动作片都没有看过,完全零经验。不知道殷南昭有没有经验,如果两个人都没有经验的话,第一次好像不会太愉快。听说女性为了避免疼痛,都会用一点信息素,现在肯定找不到信息素,要不要吃点止痛药呢?

忽然间,骆寻想到一个问题:她是第一次吗?或者该问,这具身体真的没有经验吗?

殷南昭是她的初恋,可龙心呢?

在龙心的记忆里,会不会像她爱殷南昭一样爱着某个人?

骆寻想起他们逃跑时,叶玠明明有机会射杀她,却始终没有开枪。

她利用他的信任设计了他,还开枪打伤他,救走了殷南昭。他应该很痛恨她,但最后一瞬,他眼里全是悲伤不舍的泪光……

骆寻抬起湿淋淋的脸,怔怔地看着湖水里的人影,绯红的脸颊渐渐变得苍白。

————·————·————

“小寻,不要动。”

殷南昭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非常柔和,像是怕惊动什么。

骆寻听话地维持着身子一动不动,眼珠子却在慢慢转动。

借着眼角的余光和湖水里的倒影,骆寻看到,湖边的草丛里竟然有十几只像是狮子一样的大型猛兽。它们身形比狮子更大,嘴里有两根向上弯曲的锋利獠牙,看上去更加凶猛。估计一只猛兽相当于一个A级体能者,个别的壮年雄性甚至有可能是超A级。

骆寻下意识地去摸武器,却没有摸到,才想起来刚才慌慌张张从机舱里逃出来,根本没有带武器。

她心里又急又怕。如果刚才没有走神,能早点发现,也许还有机会逃跑,现在却深陷它们的包围圈,殷南昭又受了重伤,别说一群,就是一只恐怕都打不过。

骆寻控制着心慌害怕,低声说:“你先回机舱,我跳湖逃生。”

殷南昭没有后退,继续匍匐着慢慢向前,显然不接受骆寻的提议。

一只体型略小、跟在队伍最后面的獠牙狮大概太急于表现,竟然跳进湖水里游向骆寻,想要从骆寻的正前方发起攻击。

它的冒失行动打破了獠牙狮群的谨慎,领头的獠牙狮一声长啸,率领獠牙狮群发动了进攻,朝着骆寻直扑而来。

骆寻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迅速转身,朝着殷南昭的方向疾掠。

既然他绝不可能丢下她独自逃生,那就争取尽快汇合,并肩御敌吧!

殷南昭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思,骤然跃起、全力加速,向着骆寻飞掠而来。

可是,这种野兽的速度比骆寻想象的还要快,两人还隔着一大段距离,她就被两只獠牙狮截断了去路。

獠牙狮兵分两路,一群把骆寻包围在中间,一群咆哮着向殷南昭冲过去。

骆寻心急如焚,却不敢分心去看殷南昭。

她双手握拳,全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周的獠牙狮。她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概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就算单只獠牙狮的体能和她差不多,但獠牙狮每一天都在残酷的大自然中搏斗求生,猎杀技能和经验都完胜她。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她努力活着的时间越长,殷南昭活下去的机会才越大。

骆寻全身蓄力,紧张地准备着和獠牙狮搏斗,獠牙狮群却一直没有扑上来。

骆寻不明白,獠牙狮群占据绝对优势,应该一拥而上,把她撕成碎块。可是,它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其它危机,竟然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骆寻不敢把视线从它们身上移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地叫:“南昭!”

没有人回应。

Chapter 10---3

骆寻急不可耐,额头直冒冷汗。

突然,獠牙狮群转过身子,放弃了猎杀她。它们慢慢向一起靠拢,戒备警惕地盯着另一个方向。

骆寻转头,顺着它们凝视的方向,看到了另一只恐怖的野兽。

它身形巨大,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后腿强壮有力,前肢长着锋利的爪子,肋上还生着一对黑色的肉翼,有点像是古地球时代的恐龙,又有点像是奇幻故事中的魔法恶龙。

骆寻一边惊恐地后退,一边四处张望。

她想趁獠牙狮与恶龙对峙时,和殷南昭偷偷溜走,可是目光所及,竟然没有看到殷南昭的身影。

“南昭!殷南昭……”

她再顾不上会不会引起那些野兽的注意,一边四处奔跑,一边放声大叫,但没有人回应她。

恶龙发出一声长啸,獠牙狮也齐齐昂首怒吼。

骆寻在一片草丛中发现,殷南昭的镰刀掉在一只獠牙狮的尸体旁,作战服碎裂成一片片,散落在血泊中。

骆寻全身的血直冲脑门,一下子疯了,眼睛发红地捡起镰刀。

绝望悲痛中,她握着镰刀,猛地转过身,愤怒地瞪着前面的恶龙和獠牙狮。她要杀了它们,把它们都剁成肉酱!

黑龙张开双翼,又是一声带着威压的长啸,獠牙狮群嗷呜几声,竟然四散开来、撒腿就跑。

骆寻挥着镰刀边追边喊:“站住!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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