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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事是我的错,是我当初太急功近利,您别跟小纵置气。”易绥忍不住道。
易老爷子扫他眼,冷笑,“你懂什么?你弟弟现在是鬼迷了心窍,是为了跟女人跟我置气!”
“我再问你,你跟她断不断?”
易纵抿紧唇,一言不发,脊梁弯下,磕头,声音清脆,人耳可闻。
他仍道,“请爷爷跟大哥亲自去易家登门道歉。”
破空声入耳,藤条落在他身上,易纵身子抖了抖,微屈,再缓缓挺直。
十鞭结束,汗从他额头低落,衣服被抽烂,隐隐渗出血迹。
易老爷子喘几口粗气,看着他冷冽的眉目,怒气不减,“你就给我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起来。”
没等人想明白,易纵晕过去。
再醒时,背上伤口已处理好,脑子昏沉,约莫有些烧。
这样的经历不是没有过,他这回老实许多,没乱动,毕竟没个程窈窕再在他面前扰人心神。
木门咬合齿轮发出轻微吱呀声,易纵偏偏头。
易老太太脚步轻轻,对上他眼方觉他醒了,打开灯,易纵半眯眼,而后露个笑,唤,“奶奶。”
易老太太立在门口许久,叹口气,在他床边坐下,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小纵,你怎么就不听奶奶的呢?”
易纵笑笑,“我倒是想,可我脑子管不住自己啊。”
“您不知道那滋味,又疼又怕。”
怕她跑开,怕她生怨,怕到心尖生疼。
“那你也不能跟你爷爷对着来啊,最后吃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易纵神色僵住,“爷爷他身体没事吧。”
“他把老骨头身体好着呢,倒是你…”
怕发炎,易老爷子又下狠手,易纵背上只裹绷带,未穿上衣。
老太太心忧他,掀开被子,看见白色绷带下若隐若现的血迹。
“奶奶,我不觉得我说错了。”易纵凝住她,黑眸璀璨,“易家面子是重要,但这并不与向程家道歉冲突。”
“大哥他降职被调走几年,他是受到了惩罚,可程家人如今才知道当年的事,您知道的,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们都对不起他们,我们欠他们一个说法。”
“程庭东或许不是个好人,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蔑视生命,比起旁人眼里的折辱门楣,我们自身的品行不是更重要吗?”
易老太太摸过他鬓发,指尖粗粝感滑过,到底年老,保养得再好也抵不过岁月嗟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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