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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暖洋洋 3

时间：2019-03-21 20:15:31 字数：3081字

隔天，方岐毕恭毕敬地给陆蛮带了八喜和一堆零食。

方岐讨好地笑笑：“蛮哥，大人大量。”

陆蛮只拿了八喜和一点零食，然后把一大堆东西扔还给方岐，说：“你瘦你吃。”方岐笑嘻嘻地接过来，应了一句：“谢谢蛮哥，争取早日长肉。”

陆蛮看方岐一眼，也没再说别的。

周末方岐打算去跟慈善机构的人商量商量，陆蛮也答应一起去。高小胖在家里跟爸妈一起收拾东西，本来也打算一起，也就作罢。

机构里的大姐姐跟方岐已经很眼熟了，帮他们讲好了规划，也记下了陆蛮的联系方式和信息，加上方岐之前也线上联系过了，手续什么的也很快做好了。

他们俩溜达出来，方岐手机响了，是冯家凯打的电话。这小子最近叛逆不少，每逢考总要跟家里来点矛盾。幸好冯家凯和他爸妈都还比较信任方岐，总是喊他当和事佬。方岐掐指一算，冯家凯可能初三下学期一模考完了，这电话也来得情理之中。冯家凯声音闷闷的，背景音还有女声在唠叨，问方岐晚上有没有空吃饭，语气生无可恋，似乎吃不上这顿饭见不到方岐就不如自我了结算了。

方岐说：“我这边还有个哥哥。我看我平时跟你说的，你就算听进去，影响也不很大。见见这个哥哥，或许他能说到你心窝子里去。你不介意吧？”

就这样，他们仨凑到一起来了一个涮肉局。冯家凯声音粗了不少，以他的话说就是“吃的爽一点，烦闷少一点”，三个人点了六盘肉，大有“吃撑死就完了”的气势在。

方岐点了酸梅汁，先去了去冯家凯的火气。

冯家凯二百毫升的酸梅汁先是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我妈真的好过分。先是不问我的意见，一声不吭把猫送走了，然后还收我的手机，现在我只要稍微考得没有那么好，揪着我的耳朵叨叨叨叨，我都快疯了！”

“那你这次一模考得怎么样？”方岐问。

冯家凯蔫了：“还能怎么样，不好呗。要是考得好，也不至于又闹这么大动静。”

方岐：“你妈说，你学习态度不端正。你老玩手机是不是？”

冯家凯一噎，辩解道：“我那不是玩手机！我那是……”

“那是什么？”

“呃，好吧。确实不是在查题目。我每天学习太辛苦了，半夜睡前看看新闻什么的缓解压力嘛……”

他们仨坐在圆形的小包厢里，方岐抬手轻轻敲了敲冯家凯的头。“你现在状态确实不对。你不紧张吗？有空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冯家凯默默低头吃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已经很麻木了？反正有个高中上，家里也挺有钱，上不上好高中没有什么区别？”

冯家凯泄了气，被戳中了心思，脸蛋微微有点发红。

陆蛮一直垂眼听着，帮大家下着肥牛和羊肉卷。他看着铜锅咕噜咕噜冒的泡，终于开了口：“你觉得那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方岐和冯家凯都转头看他。冯家凯微微放大的眼睛里堪称无知懵懂。

“当你没有资本跟家里谈条件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大多数时候只能妥协吧？”

“当你自甘普通以后，你就会在舒舒服服的状态里上高中、念大学，家里再给你找一份工作，安排相亲，顺遂的人生，是不是也挺不错的？”

方岐低头吃着，冯家凯则是微微愣住思考着。

“你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能力去争取稍稍有些‘任性’的资本，当你想养一只猫的时候，你没有办法把它留住；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你没有办法完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你想去旅游，却不能随时随地抛开身边的一切然后随心所欲。你一直让别人做决定，普普通通，等到你察觉的时候，你就会失去自由。不是说你的家人会剥夺你自由的权利，而是你自己，你自己没有行驶自由的能力了，因为你没有为自由拼搏过。”

方岐是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的，冯家凯家经济出了一点问题，不过大概并没有告诉小孩儿。他说：“你知道你爸妈为什么会这么希望你成绩稍微好点吗？因为他们的钱是他们的，如果你没有本事，你不仅自己挣不了生活，也留不住他们的钱。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成绩不仅仅跟钱有关系，而且能帮你到一个更好的平台，说不定在哪里有你需要见到的人，如果你不努力，就不能积攒到足够的运气去见到他们。再退一步说，成绩的好坏其实不重要，而是你的态度，你愿不愿意对你的未来负责，愿不愿意为你的未来好好做准备？这其实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

冯家凯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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