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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上班，公事包还在家里。你还要去上班吗？”仲定扬也像是刚醒来，嗓音还迷离沙哑着。

“什么时间了？”被仲定扬的热气轰到了耳朵，李郁缩了缩肩膀，尴尬地撑起身子，拢拢散乱的头发。

“五点。”仲定扬懒洋洋地从沙发中起身，拍了拍半皱的衣服。

“你骑车过来的？”

“没有，这次是坐出租。”

有什么讯息闪过，迅速淹没在李郁混沌的脑袋里。“现在这个时候到哪去叫车，你……等等，”她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这是我的自行车钥匙，给你。”

“呵！”仲定扬好笑地挑了挑眉，“——你穿鞋做什么？”

“领你下去，否则怎么认我的车？”

“你送我走到车棚，我再送你回来？不必了，”仲定扬越过她，“银色的三斯，车棚就在弄堂的门口。”

李郁吃惊地停下动作。

“没想到你骑的还是那一辆，保养工夫也够到家。”

李郁呐呐地说着：“高中的时候主要坐公车，大学里骑的是另外一辆，现在外出偶尔还需要骑一骑。”

“我那辆三斯就没那么好运了，早遭了贼手……”

李郁当然记得他的那辆三斯，银色，男款，同型号，和她的车一起被班上的同学戏谑为情侣车。

仲定扬临走前，“我看你这鬼样子还是别到公司吓人了。”

李郁不自觉地摸摸脸，还真不想知道自己有多“鬼”样。她走回房间，看到那张两人靠在一起的沙发，忙扑进靠垫里对自己的头发一通乱抓。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李郁僵在沙发上，像是放慢镜头般地缓缓抬起头，眼睛倏地张大。

仲定扬的身子从门后探出，“我现在纯是基于朋友的关怀，还有，刚才没有带锁。”

等到“喀”的落锁声响起，李郁还瞪着大门好半天，确定它真的不会再打开，她才重重地倒在沙发上，恨不得天摇地动一番，震得她和某某人集体失忆。

李郁停下动作，她竟为了这件事而想到失忆。那么她和洛涵的呢？

她摸摸已经不酸麻的下巴，转头望着玻璃窗上映射出的自己，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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