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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快点下来。”

“什么啊，”李郁歪倒在门上，“我开门就好了。”

“谁让你开门了，我让你下来，十万火急！记得带好钥匙，别傻啦吧唧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李郁瞅着自己皱巴巴的睡衣睡裤，拖拉着步子走下楼去。

仲定扬穿着休闲服，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改架墨镜，再加个口罩就可以去抢银行了。

睡意未退的李郁凑到仲定扬胸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表，鼻尖快要贴上去。她定定睛，眨眼眨眼再眨眼，上面的数字是五点十三分吧？

“你有病啊！”

“嘘——小声些，”他右手拉住她，“跟我来。”左腋下还夹着个圆形的铁皮盒。

仲定扬带着李郁跨进小区的花坛，他指指松树上靠着的一把铁锹，“你站在旁边，如果有人来了就告诉我。”

李郁就傻傻站在一旁看着仲定扬一揪揪地在一棵修剪得极度丑陋的矮黄杨旁挖出个小坑。大清早的冷风吹一吹，一个哆嗦什么睡意都跑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帮我望好风啊，我的秘密可全搁里头了。”仲定扬踢踢铁皮饼干箱，发出响亮的哐哐声。

“仲定扬！你脑子里怎么想的？要埋也埋到你自家去！”

“自家人可没别家人安全，不是已有先例？”仲定扬笑得很恶质。

肇事者挥舞着铁锹大大方方，李郁这个被迫共犯倒偷偷摸摸，死拉着仲定扬的衣服。

“搁银行保险柜里去！”见仲定扬没有反应，李郁又跺跺脚。

“谢谢啊，不过这几脚不够，还不够结实。”在李郁的瞪视下仲定扬迅速起身，又在原地蹬了好几脚，把土弄得严严实实的。

“这就好了，”仲定扬拍拍手，拍拍腿，“这件事你知我知。记得决不要偷看，这是男人的秘密，否则后果自付。好了，回家洗手。”

仲定扬把铁锹塞进李郁手中，大摇大摆地走了，留李郁一个人在冷风里瑟缩发抖牙关打架。

仲定扬回过身，摆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拨开她的手，直接从她口袋里掏出钥匙，十足十对待小孩子的架势。

“银色的这把，是吧？”

李郁仰着头，仲定扬在前面牵着她的手，好像在牵牲口一样径直拉着李郁来到门前，熟稔地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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