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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这才惊觉在和仲定扬对峙的时候完全忽视了静宜，她看着仲定扬一个箭步跨到静宜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

“你听好了，不用什么怀疑不用什么猜测，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为了拿你当借口去接近她，去解除她的设防，瞧！我就是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你看清楚了，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仲定扬松开她，“好了，下面的时间交给你，要打要骂要唾弃，随便来，我这个混蛋做好准备了。”倒退了一步，站在廖静宜抬起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而把李郁完全挡在身后。

李郁讨厌这种感觉，只能看到仲定扬高大宽阔的背脊，盖住所有的视野，让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才往外跨了两步，就被背身站立的仲定扬反手抓了回去，扣住她的手臂硬是让她走不出去，而他自己连脚跟也没挪动过。

廖静宜只是定定地望着仲定扬，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眨了眨眼，“那天我找到了你，你明明说过……明明说过，要，要……试着努力，要重新来过……”

“找到我的人不是你，如果我要逃离这个世界，那么，我也只会让一个人找到我。”

李郁瞬间僵住，扯着他衣袖的手无力松开，却被仲定扬握得更紧。

“我嘴上说着试着努力，其实这里——”仲定扬点拍着心口的位置，“早就告诉我了，没用了，再怎么试也没用了，因为这里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人给牢牢霸占住了，又厚实又黏腻又尖锐，没有一点点空隙，刺着你痛着你，想甩也甩不掉，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能试的我都试过了，就差一样，就是把这里整一个都摘掉。”

李郁抬起头来，还是这张背，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以外的世界，她只能看到从窗打进的光照在他的头发上，照在他的耳廓上，照在他的手臂上，她看得到他肩线的颤动，听得到他铮亮的声音，轰隆隆地，在她的耳膜上震动，在她的心上敲打，一下又一下。

她不自觉地揪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胡乱扯了扯，有什么堵在那里，让她好不舒服。

忽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仲定扬的声音，静宜也没有一点声响，只有她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响，越跳越重。

李郁一惊，用力甩脱仲定扬，就见廖静宜的身子软下去，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不安地咬着手指，像是在努力思考什么，眼神却散乱得找不到焦点。

李郁扑到沙发边，“静宜，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静宜？”

廖静宜缓缓抬起头来，抖了抖唇，“那么，你呢？”

“什，什么？”

“他因为那些骗我，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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