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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情感太多心绪在李郁的胸腔中激荡着，翻滚着，太满，太汹涌，反而结结实实堵在喉咙里，什么也发不出来。

她至今无法厘清所有思路，还在记忆与洛涵诉说中颠簸挣扎。

她只是知道，直到这一刻她可以完全确信，那辆被爸爸视作是小偷的车子，就是洛涵的。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同学会上洛涵会醉酒，那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和对仲定扬的嫉妒。他难过的是昔日的同学们，对他的漠然态度，也包括她自己。

明白他和安可絮秘密飞往泰国是为了维护保养他们的整容，明白为什么洛涵无法解释的那一项项指控。

也彻彻底底明白了，他和安可絮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她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可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无法明白，也不敢确定。

李郁昂起头，张开她的臂膀，轻拍着洛涵的背脊。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应该做的。

等到洛涵的情绪终于恢复了点平和。

李郁把他拉起来，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让滴答作响的雨声冲刷房间内的低气压。现在，此刻，她和洛涵都需要好好地透一口气。

她反反复复地汲取新鲜的空气，却没有感觉好过多少，吐出的气息一次比一次沉重。她刻意忽略压在心头甩也甩不掉的大石头，用毛巾擦拭洛涵的脸，洛涵的头发，一半是转移注意力。

由头到尾，洛涵都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生怕放开了，李郁就会将他遗弃。

“我不会走，你放心。”刚才洛涵太过激动，李郁担心他会精神透支。

“好好休息，我会留在这里。”

“对，你不能走，你一定要留下来，我还没有说完，这还只是真相的一部分。在这里面还少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也属于秘密的一部分，属于黑暗的那一面，你该听完的，听完的……”洛涵满脸倦意，讲述过往耗费了他太多心力，可是涣散的眼神却又突然凝聚，透出一份决绝狠戾。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张婶探进头，视线在李郁和洛涵之间梭巡，微笑着问：“需不需要需换件干衣服？”

李郁站了起来，“不用了，没什么大大碍，衣服也都干了。”

张婶收回两条大毛巾，李郁跟着张婶走出房间，“洛先生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

“可不是吗，睡就不用说了，这吃啊绝对节省粮食，这都多少个月了，原本先生靠健身保持身体，现在啊瘦得像什么样。你们和好就好。哎，我又多嘴了。”

“怎么会呢，要谢谢张婶。我看现在就煮点东西吧，我留下来陪着他一起吃。”

张婶拍着李郁的手，露出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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